這聲音，是從傘上傳出來的。

我抬眼一看，一個半透明的女人竟趴在傘面上，探出頭看著下邊。

“白姐姐！”我驚喜地叫了出來。

白芷眯起細長的眼睛，低垂著眼簾，從高空俯視著我：“對，是我。”

她的聲音虛無縹緲，就像環繞在她身旁的那些燭煙一般。

“白姐姐為什麼會......”

我意識到她可能不再是原來那條巨蛇了，“你不是說白蛇傘必須要脫皮蛻骨的嗎？”

“是啊，但我並不後悔。”白芷朝我眨眨眼，從傘面上飄下，環繞著我。

青煙中，她的容貌美得驚心動魄。

但我卻看見她並沒有腳，除去玲瓏似仙的上半身後，再往下就是一縷燭煙，煙從傘骨中滲出，成了一個白芷的身姿。

“白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垂下眼簾，心中愧疚。

“也許對你們人而言，報恩並沒有那麼重要。”

白芷化作青煙環繞著，頭輕輕枕在我的肩頭，聲音很低：“但我是鬼神，是妖怪，若是不報恩，那就有違因果，積壓業障，將來就再也無法修行。”愛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而且，我的內丹早就融入你的體內，離了你，我可就不能獨活了。”

我心中一陣苦笑，實在是佩服這湖神白芷，都到了這般境地了，還能開口打趣。

“那你湖神之位……”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芷打斷道：“這湖神還有當的必要嗎？”

白芷苦笑，“煞氣入湖，湖中水族盡數被侵染，若是我再在這青龍湖中修行下去，遲早也逃不過化為怪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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