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睡半醒地被抱進屋，過了會?兒，又被浸入熱水，凍僵的四肢終於暖和，但咳嗽卻愈發?厲害。

大夫來了，說了些什麼，她被灌了熱熱的鹽糖水，加了薑末，辣得沖鼻。

“阿嚏。”打出噴嚏，後面就有無數個?等著?，“阿嚏、阿嚏。”

鼻子塞住了，沒?法呼吸。程丹若難受至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但她還是睡著?了，睡得很沉。

謝玄英給她額上敷了帕子，自己?速戰速決衝了個?澡，傷口崩裂，滲了不少血，他?重新換藥包紮，順帶摸了摸肋骨。

比昨天更?痛了。

他?撥出口氣?，開啟她的藥箱，在夾層的暗格內找到棉花包裹的瓷瓶。

針頭在火焰上燃燒消毒，給自己?又打了一針。

收拾完，方才坐回到床沿，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嗯——”她呼吸不暢，發?出難受的呻吟。謝玄英聽?著?，只覺比自己?生病更?難受，但無能為力。

外面飄來淡淡的藥味。

林桂端著?藥進來，謝玄英自己?喝了口，微微有些燙，吹了好一會?兒，方叫她：“若若，喝藥。”

程丹若被他?扶起身?，人還稀裡糊塗的就被灌了苦藥汁子，難喝得她差點吐了。

“好難喝。”她鼻塞了，甕聲甕氣?地說。

“喝了才會?好。”謝玄英道，“聽?話，張嘴。”

程丹若十?分抗拒，可避不開碗沿，被硬灌了一碗藥下去。

夢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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