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提及《龜策列傳》時,尚要思索一下方能想起,可這一提北山道者,他卻能立刻回憶得分毫不差:“就是那個靠隱身術入夜去咳咳的那個?”
“……您真是好記性。”月池贊後道,“得道高人如無制約,亦會做出悖倫之事,何況名利場中的俗人。”
朱厚照斬釘截鐵道:“那便以法治人。現下,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此言端得是威風凜凜,擲地有聲。月池卻輕輕一笑:“可法一旦成型,不僅制下,還會克上。”
朱厚照一愣,月池悠悠道:“天子的權威,要想轉化為成型的法度,首要的條件是,天子須得要以身作則。您必須自己跳進制度的籠子裡,這籠子才能網住別人。您還記得嗎?太祖爺為整頓吏治,殺了安慶公主的駙馬歐陽倫,就因他違反《茶馬法》,貪汙腐敗。當然,大義滅親對您來說,不是難事,可要是您自己也事事束手束腳,也能忍得下嗎?”
她以為拿住了他的七寸,可他卻回道:“朕能忍。”
朱厚照望著她,眼中隱隱有笑意:“早在出徵前後,朕已然忍過多時了。以權壓人是霸道,霸道非長久之道。唯有以論導人,以理服人,以規制人,才能真正將君命變成天理。阿越,你明白嗎?”
月池端的是大吃一驚。她迄今還記得,他初登基時,在她面前不屑道:“掛得是儒家的羊頭,誰知賣得是哪裡的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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