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臉打，都沒吃飽飯麼？使點勁兒。”

昏暗的街角，少年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斜倚在牆邊，雙手環胸，漫不經心地說。

清潤的嗓音裡藏匿了些許軟糯，語氣卻冷冽得像是凜冬的風，令人手腳發涼。

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黑色鴨舌帽簷遮擋了他大半張臉，兩片櫻粉色的薄唇微微抿著，沾著些許晶瑩的糖漬，泛著淺淺的光澤。

在他面前，幾個社會青年圍著正中的一箇中年胖男人拳打腳踢，殺豬一般地聲音響徹小巷上空。

少年纖細白皙的手指搭在手臂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很是不耐的模樣。

眼見那胖子奄奄一息了，他這才開口：“行了，今天先收手吧，別弄出人命來。”

“老大，就這麼放過他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臉上帶疤的青年嫌惡地踢了一腳那胖子，抬頭看向身後的人，收斂了臉上的兇狠，畢恭畢敬。

胖男人痛苦地呻吟，眼神陰狠地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啐了一口血沫：“小雜種……別讓我查出來你是誰……”

話音未落，臉被青年一腳踹歪，嘴裡掉出一顆帶血的金牙。

林慕年抬手壓低帽簷，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精緻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示意說：“附近有個垃圾處理廠，丟那兒去吧。做乾淨點，別留下痕跡。”

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經過拐角時，他拿起放在石凳上的書包，拍乾淨沾到的灰土，背上。

從巷口出來，他摘了帽子，連著身上的外套一起，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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