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仍舊是輕飄飄的，那雙淡如琉璃的眸子中卻驀地掛上了幾分從未出現過的凌冽神色，讓蘇眠不由自主的心下一寒。

“你是想說，我也一樣？”

他目光一凝，看著他眼底亙古無波的神情，手指驀地抓住了方才被甩到一旁的匕首，拿回身前。

塞壬也只是低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僅僅從他手裡的匕首上一閃而過，隨即便撤了回來，默默搖了搖頭，“你不一樣。”

蘇眠皺了皺眉，第無數次的開始揣測這人魚話裡面的意思。抬眼看了看他，思索著沒有潛水裝置的自己從這裡出去，憑藉著那兩分鐘不到的生存時間，究竟能不能順利拿到人魚之淚。

“如果我說，我必須要得到呢？”

蘇眠心下一橫，連帶著目光都多了幾分凜然之意，卻聽見面前塞壬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向了他的方向，一張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那堪稱複雜的神色，也只是淡淡開口問了一句：“確定嗎？”

蘇眠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面色沉凝。

“你們口中的寶藏可以佑我全族。”塞壬緩緩開口，說出的竟也和童話書上所講一模一樣。“如果給了你，得不到補充，我族便只有覆滅一條路。”

人魚張口說著，微微垂下了眼瞼，那張美到無可挑剔的臉上竟然還出現了一抹悵然神色，沒能等蘇眠仔細捕捉，又悄然消散了。

而蘇眠，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裡其他的意思。

“得不到補充？”他問著，“如果能有補充的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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