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與只覺得那道視線越來越強烈，甚至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無論他在何處，對方像是能精準得知他位置一般，那道灼熱的，微微帶了些許恨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凝成了實質。

“要一束花。”

紀容與彎起眼睛，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被他的眼神注視到，小姑娘有些害羞，從懷裡抽了一束開的很好的向日葵遞給他。

“謝謝哥哥。”

蘭斯低頭瞥了一眼還沒到他腰的小姑娘，微微皺眉，那雙銀眸裡閃過一絲冷光。

紀容與接過那一束很漂亮燦爛的向日葵，智腦輕輕在小女孩的手腕一掃，錢已經付了過去。

等紀容與捧著花走遠了，蘭斯才轉頭瞥向他，微微擰眉。

“那種花，都是很劣質的合成花，用泡沫合成的，沒過幾天就會壞掉。”

“我知道。”

紀容與輕聲道，隨手將手心裡的花丟到了垃圾桶，花接觸到硬質的垃圾桶，一碰就碎，很快就變成了粉末。

他低聲道：“在這種年代還賣花的，都是那些吸血鬼養的人類奴隸。”

吸血壓榨甚至還不夠，要給她們一大捧合成花到街頭來賣，小女孩看向人群時臉上瑟縮又無助的目光，看在紀容與眼底很諷刺。

男人一怔，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半晌，蘭斯回頭看了一眼方才經過的路口。

那個小女孩還站在路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也髒兮兮的，身形瘦小弱不禁風，唇色蒼白，彷彿風一吹就能跑了。抱著一大捧幾乎將她的身體淹沒的花看向人群時，那雙眼睛裡滿是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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