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陽神情微怔，他側目看著李老手中那把隱於身後的匕首，沉默許久，最後才點著頭應了聲好。

李老見他應下也不再多言，只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桌椅。

“坐那兒等著。”

白綿陽咬著唇，依言乖乖坐在了案桌旁。

李老也拿著匕首和玉碗邁步過來，他微俯下身子，利落地挽起了白綿陽的右袖，聲音冷淡。

“若是覺得害怕，就莫要細看。”

白綿陽斂著眉眼，他小聲唔了一下，卻並未挪開目光。

他左手微握，雙眸看著那刀刃劃開面板，然後殷紅血液從傷口處流出，劃過雪白纖細的手臂，最後墜入特製的玉碗中。

紅白相映，觸目驚心。

儘管他因體質緣故並不會覺得疼，卻仍能感覺到血液流失的脫力和暈眩感。

一時間，房內寂靜無聲，只餘下血液墜入碗中的滴答聲。

最後當李老得到了足夠血液後，他便用質地細軟的布巾混著草藥給白綿陽包紮了傷口，還指了指旁邊的軟塌。

“你今日也累了，先去榻上好好歇息吧。”

白綿陽撫著手臂上的細布，聞言趕忙乖乖點了點頭，李老見此便端著玉碗重新回到了屏風後。

而白綿陽坐在原處緩了一會兒，等身子恢復了些力氣，這才邁步走到軟塌旁躺下，此時夜已深，又加上剛失了血，長久緊繃著的神經早已疲憊不堪，但他卻始終無法安然入眠。

連日來的各種煩憂和擔心不斷充斥在心頭，帶著濃重的無望，近乎要將他壓垮，最後他緊緊攥著懷中的小包裹，在榻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才勉強沉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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