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回過頭，他看著站在養心殿大門口的秦思淵，他此刻一身玄色衣袍整個人看起來陰鷙又壓抑。

身後是簇擁著的羽林衛，那雙黑沉如深淵般的眸子正死死盯著自己。

“打斷我的腿？攝政王殿下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溫凌的眼睛裡還氤氳著淚意，他嗓音溫軟平淡，甚至帶了些許哽咽：“您不若直接讓楊將軍把我一併殺了，我也好去荒山陪我的阿爹阿孃。”

秦思淵的臉色在一瞬間沉了下來，看見秦思淵的表情，溫凌只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後拼命攪動傷口，痛的幾近麻木。

他真是蠢到家了，滅了自己全族的仇人他竟然視為恩人，每日和他卿卿我我的大鬧。

“這種話你也能信，溫凌，你平日的機靈勁兒都餵狗了？”秦思淵的嗓音依舊低沉，他朝著溫凌勾了勾手：“過來。”

“不用過去了，生殺陣還有半個時辰就會徹底開啟，我既阻止不了，那就和眾生一同赴死也不錯。”溫凌又往前邁了幾步，巨大的威壓讓他口鼻都溢位了血，五臟六腑是近乎碾碎了的疼痛。

“溫凌，別讓我生氣。”秦思淵捏緊了拳頭，他微微向前走了兩步，俊美的面容上凝了一層寒霜。

“秦思淵，我問你，秦思閱會死你是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你說讓我相信你會安排好一切，也包括了秦思閱的死嗎？”溫凌停下腳步，他擦了擦鼻子裡流出來的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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