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子錯愕，但還是照做。

秦雲接過酒，開啟壺塞，頓時酒香四溢。

他劍眉星目，直勾勾看著王敏新立的衣冠冢，朗聲開口道：“朕要和突厥開戰了，以前的恩怨已經隨著你的死和西涼的收復，徹底翻篇。”

“當然，朕有一萬個理由要讓你死後也不得安寧，也完全沒必要給你立一個正式墓碑，讓你在這個世上還存在痕跡。”

“但你救朕一命，還有這不該發生的關係……”

他停頓一下：“所以朕破例，給你正墓。”

“從今以後，朕就再也沒有複雜，虧欠。”

“這壺酒之後，希望你我二人前塵恩怨盡散，你投胎轉世，朕征伐天地！”

說完。

短暫的沉默，似乎也沒有太多好說的。

一旁的玄雲子，非常安靜，望著秦雲的背影暗自佩服。

這件事，陛下拿捏的尺度太好了，沒有那麼帝王無情，相反還非常的有情有義！

而不上香，酒倒地，也絕對不算禮遇。

只不過，留了一線。

忽然，秦雲仰頭，從容的喝下一口烈酒，嗓子眼，如刀割的火辣辣。

腦中往昔情景再現，他已經一身輕。

嘩啦……

烈酒灑落於墓碑前。

秦雲倒盡了酒水才停止，看了一眼王敏的墓碑，不再多想什麼，轉身直接離去。

他只求一個心安，從今以後不會再提這個女人了。

畢竟救命是確實救了，關係也發生了。

但她的罪孽，也確實造下了，抹不開的。

他快步走遠，絲毫不曾停留，原地的玄雲子沒有著急跟上，而是看了一眼墓碑，神叨叨道：“怪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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