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輝看著【劉隊長您好！】這五個字有一會兒，起身去洗了把臉，再坐到電腦跟前：【是不是個著自家交關聰明？（滬語：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聰明？）】發了過去。他從煙盒裡摸出一根菸銜在嘴裡，點上火，邊抽邊望向窗外，今日天氣好，陽光被窗欞割成一條條的，滿桌的斑馬紋。他煙抽掉大半根才見有新郵件返來，也並不急著開啟看，直到抽完丟進菸缸裡，才點了下滑鼠。

【我不聰明，勝在守紀律和夠堅韌。】程煜輝想還怪有自知之明：【劉隊長，局裡有內鬼。秦北是劉蒙坎集團上海販運毒品的新任組織者，巴黎春天取貨失敗，餘下的四十五公斤毒品他急於脫手，敏昂、杜強和蕭龍在物色買家。我的手機號碼是......我不便打給你，除非關及生命，你也勿打給我。】

看到最後一句，程煜輝的臉色變得凝重，手機號碼是她的，早爛熟於心，在玩密室逃脫遊戲時，他幾乎已確定臥底就是她，但仍抱著一線僥倖，而此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很匪夷所思......他從沒有回一封郵件這樣的艱難過，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折騰大半天也沒寫出個所以然來，倒又收到她的郵件：【我在燉紅燒肉，走開一會兒，如不能及時回郵件，劉隊你彆著急上火！】

程煜輝不禁笑了笑，想想又惘然，他寫道：【訊息收到！你，保護好自己！】點了傳送才後知後覺，會不會寫得太短了，該多說兩句的，可又不知該說什麼，他現在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這麼無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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