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袁洛詩盤腿坐在床上，各種資料鋪了一床，她剛洗過澡，頭髮溼漉漉的也不管。

忽然手機響起，是傅衍之的專屬鈴聲。

她手忙腳亂的從一堆紙裡翻出手機接通：“喂？”

“適應嗎？”溫柔的嗓音從手機聽筒裡傳過來，袁洛詩覺得壓在心口的鬱悶瞬間被疏通。

“環境比水泉村好多了，你呢，這個時間還沒回家嗎？”說著，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剛剛擦黑，“村裡大家晚飯都吃的早。”

這個時間，城市裡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回來了。”傅衍之道，不等袁洛詩問又說，“一會兒還要出去，見客戶。”

袁洛詩“嗯”了一聲，情緒不高。

察覺到她不對勁兒，傅衍之的聲音越發的溫柔撩人：“心情不好？說說看。”

“沒有，我沒……好吧，我今天心情是不大好。”袁洛詩把白天的事情說完，幽幽道，“還不到十歲的年紀，人生都不算開始就已經可以預料到日後生活有多艱辛了……身為醫生，卻不能解救她，我覺得很難過，心裡悶得慌。”

袁洛詩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將手機放在一旁，自己則將臉埋在了枕頭上，聲音也悶悶的。

“太可憐了。”

手機裡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傅衍之在斟酌詞句。

“以前瘧疾橫行也死了很多人，肺結核也是如此，那個時候的醫生大概也有和你現在一樣的煩惱。無力和焦慮才能促進醫學的進步，量變引起質變，總有一天，現在的難以治癒都能變成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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