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胤禛拍拍女子的背，柔聲道。

顧琳琅乖乖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也沒追問胤禛是怎麼想的，反正那是他親閨女，他總會安排妥當的。

她睡得香甜，可胤禛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琳琅的話，讓他不由地想起小時候，養在皇額娘身邊的日子。

皇額娘很是寵愛他，從衣食住行，到讀書習字，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不是皇額孃親生的。

那會兒，德妃還不是德妃，只是德貴人，她在小路等他，告訴他，她才是自己的親額娘。

自己不信，當場便呵斥了她一頓，並且回去便同皇額娘告狀。

從那之後，德貴人就再也沒有在路口等過自己。

直到後來，皇額娘有了身孕，雖然還是如從前般疼愛自己，可他卻能感覺到，皇額娘還是更疼腹中的孩子。

因為那種慈愛與欣喜，是他從沒在皇額娘看自己的眼神裡見過的。

後來，皇額娘生下了皇妹，她把自己叫到床邊，指著那氣息微弱的女嬰道。

“你是兄長，無論如何，一定要護著你妹妹。”

可惜，皇妹不過出世才三天，便夭折了。

自此之後，皇額娘再沒怎麼管過自己，身子也每況愈下，最後竟然就得了婦人不治之症。

她把自己叫到病床前，告知了他自己的身世。

她說皇妹還小，她怕她在地下受欺負，要下去護著她，不能再護著自己了。

想到這裡，胤禛把頭微微往裡面撇了撇，一行清淚滑到了軟枕上，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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