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獰笑，至少還是對死亡的一種反應。

是以面無表情的邪天當面，劫後餘生的眾人，心裡那點重燃的怒火瞬間就被恐懼澆滅。

哪怕死再多人也沒感覺，或許才是一名真正殺手才有的素質——眾人如是想。

當然，即使不滅，邪天也無所謂。

因為剩下的人，都註定會像之前看似摔死的那些人一樣，死在他手裡，為他增加生存時間。

“自覺點兒，該做什麼，你們都清楚。”

眾人當然知道。

當邪天逼著他們跳崖時，他們就想起了虛空之路、七彩高碑以及在其他各處枉死的人。

現在，他們成了這些人。

同樣的不甘，同樣的無力出現，他們也只能同樣地哆嗦起身，探索無盡的黑暗前路。

幫二人的事情，進行得非常完美。

沒有任何人會將邪天的行為，與為楚靈仙天衣二人出氣報仇聯絡在一起。

便是聽到邪天傳音的天勤，也不敢如此想。

“逼我等跳崖，又告訴我等九丈之密，半條命他……”

苦思不得解，天勤若有若無地瞄了眼邪天，傳音給了天衣。

天衣聞言，道眸當即一縮，道心也詭異地跳了一次。

但下一瞬，傳音引的所有生理異常，被她硬生生掰回了正軌。

邪天血眸含笑，瞥了眼天衣。

縱然瞞不過自己，他還是忍不住讚一聲天衣的謹慎。

但他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半條命，真的如此可怕麼……”

半條命確實可怕。

這是所有闖過七彩晶稜陣，並出現在祭壇高臺外的人，心裡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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