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事情格外多，這時候終於平靜下來，一些人熬不住瞌睡打著哈欠去睡了，一些精神好的，則依舊端著碗在跐溜著白開水。

在這樣的夜裡，喝上一些熱水是多麼的美妙。

聽到大師兄的感慨，韓成不由暗暗笑笑，心道，這時候沒有酒，若是有酒了讓大師兄來上兩口，他豈不是更加飄飄乎欲仙了？

這時候想起酒，韓成也忍不住的舔舔嘴唇，以前他並不是一個特別愛喝酒的人，但此時想起五十六度紅高粱酒一路如同刀子一樣滑進胃裡的燒灼感，一時之間還是忍不住的懷念。

外面是黎明前的時刻，因為月亮不曾隱去的緣故，並不顯得有多麼黑暗，但黎明前的那種獨有的安靜和讓人舒心的氣氛，卻籠罩了下來。

鹿圈之內，橘黃的火光微微閃爍，冒著熱氣的陶罐與茶碗、蹲在火堆周圍的人、或站或臥或吃奶或反芻的鹿、依偎在一起歪著頭悄悄打量火光的羊羔……

這一切都在這黎明前的安靜裡定格，安靜唯美的令人心醉，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嗚、嗚、嗚……”

並不算清晰的叫聲隱約響起，打破了這平靜的畫面。

“啪嗒！”

茶碗跌落，溫熱的水浸溼了一片土地，白色的煙霧隨之而起。

吃了一驚的大師兄等人意外的望著雙目發直的神子，不遠處的黑娃伸手將命很大、摔在地上也不曾破的茶碗撿起，想要將之遞給神子，但見到神子這副直愣愣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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