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當天下午，地點是華歌唱片的總經理辦公室。

待客區的沙上，坐著三個人。

總經理黃達仲，音樂總監杜曉明，製作部副經理孫學銘。

杜曉明手裡捧著一個資料夾，神情嚴肅，目光專注。

黃達仲坐在他的側對，時不時低頭沉思片刻，然後就又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他隨時開口說話。

但是他偏偏又不願意開口打擾，只能一邊焦急不已，一邊繼續耐心地等著。

而孫學銘則坐在沙卡座的末端，神態嚴肅，正襟危坐。

就是這樣的狀態，他們三個人已經就這樣枯坐了過四十分鐘。

自從孫學銘把歌本帶回來，黃達仲第一時間就打電話把正準備出門度個假的杜曉明給緊急叫了回來，然後，杜曉明拿到歌本之後，就保持了這個姿勢，他唯一的動作，就只剩下翻頁、往回翻、往前翻、再往回翻。

偶爾的，他的手指會在紙面上靈敏地敲上一陣子，暗含著某種節奏。

一共六歌，他一一的看，一遍一遍的看。

十月末，天色已經黑得挺早了。

外面走廊裡開始響起員工們走動的聲音，顯然是下班時間到了，大家都要下班回家了，但黃達仲卻依然不催促，只是親自起身為杜曉明開了燈。

過了大概能有十幾分鍾，秘書悄悄地開啟一道門縫，看見裡頭兩位大佬都端坐在沙上，有點愣，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其實他只是想問一下自己是不是可以下班了而已，但是，老大們都還沒走，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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