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輕蹙,虢國夫人沉思半晌,道:“不過是貪了點小錢,縱然陛下知道了也不會怎樣的,大不了罷官……”
話說到一半,虢國夫人又停住了。
左思右想,終歸還是要保住邢深。且不說當年的露水舊情,只說邢深每年給她府上孝敬的銀錢和各種奇珍異寶便不是一筆小數,邢深若被罷官,以後少了商州的進項,對生活奢靡耗費巨大的虢國夫人府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不耐地嘆了口氣,虢國夫人被丫鬟攙扶著站起身,扭擺著豐滿妖嬈的肥臀,無奈地嘆道:“備車馬,我便去陛下面前求懇一番,把那惹事的顧青召回長安便是,派人告訴邢深,以後莫再拿這些小事叨擾我的清靜。他若坐不穩這個刺史的位置,我便讓兄長換個人來坐。”
楊家是一個整體,楊國忠的相權屬於整個楊家。
……
周文信的擔憂沒錯,顧青的手段令人意想不到。
衝擊縣衙,逼供縣令,這是大罪。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幹出如此不冷靜的事,可顧青偏偏幹了。
正因為意想不到,所以顧青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份帶著血簽了押的供狀擺在顧青面前,還有一摞堆積如山的賬簿,上面詳細記載著錢縣令上任以來貪墨的錢款,不僅是老兵撫卹方面的貪墨,舉凡河道,路橋,賦稅,糧倉等等方面,只要是跟銀錢有關係的,經錢縣令的手後,都截留貪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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