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看到她的笑容,一顆心又像是融化了一般。
融化在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湧江的蘆花蕩邊,蘆葦飄著雪白的蘆花,牧童騎著牛,牛在在岸邊慢慢吞吞行走。
那天,他腦中總有一個奇妙的韻律在迴盪,想要哼出來,唱出來,卻怎麼也無法哼出唱出。
他覺得那個韻律這麼熟悉,這麼親切,然而卻總是記不起來。
此刻他記起那首童謠了。
他在籃子裡的襁褓中,聽過這首童謠,聽過這個聲音。
他走到那個哼著他熟悉又記不起的兒歌的女孩身旁,坐了下來,笑著說:“好久不見。還記得那個籃子裡,叫秦鳳青的嬰兒嗎?我就是他。”
白璩兒看著他,臉上慢慢的浮現出驚訝,驚訝又變成了笑容:“還記得坐在箱子上的那個女孩嗎?”
“記得。”
秦牧心裡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傷勢還沒好,還是有什麼古怪的情緒在作祟。
白璩兒的雙手箍住自己的雙膝,身軀挺得筆直,怔怔的看著下面的江山,道:“延康真好看。”
秦牧向下看去,看到萬家燈火,在浩瀚無垠的大地上,山川間,城市的燈火點點,有燈火的地方便有人。
延康儘管逢此劇變,然而頑強的人們依舊想方設法生存下來。
坐在月宮中去看凡間,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高高在上永恆為晝的天庭,欣賞不到陰影的美,也看不到在黑暗中點亮一盞盞燈火的人們心中的希望。
月光皎潔,天圖中的月亮陣法打開了大半,即將成為滿月,秦牧覺得自己應該睡了五六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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