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蟻群般浩蕩的屍骸大軍，穿過我的兩側，湧向水晶寶座。

“你們這群賤民，是要做什麼！”虛影怒極咆哮：“難道你們要忤逆自己的君王嗎！難道你們打算背叛自己的信仰嗎！”

任憑虛影如何咆哮，屍骸大軍依然不停前行，直到將水晶寶座圍攏的水洩不通。

“你這個愚蠢的賤民！”他憤怒瞪向我，道：“你這卑微的螻蟻，別以為你做了這種事情就能全身而退，告訴你吧，只要我尊貴的身體，以及這尊寶座有一點損毀，這座偉大的陵墓，就將徹底崩塌，到那時，無論是這群卑微的賤民，還是你，都將為我陪葬！”

“如果真是這樣”我微微一笑：“那就來吧，讓這座陵墓倒塌，讓這個世界崩坍，讓石塊與塵土將我埋葬，連同你那高高在上的態度與俾睨眾生的無知，一起湮滅吧，來吧，來啊！”

“瘋了......你瘋了......”

在沉默數秒後，虛影喃喃道。

屍骸大軍並沒有動手，只是將水晶寶座團團圍住，之後依次將兜帽摘下，齊齊轉向我。

那是一張張乾枯的臉，有的缺失了一隻眼，有的失去了一顆牙，面目看似猙獰，卻流露出一股令我安心的氣息。

其中一些張了張嘴，好像是在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我卻在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那些蠕動的幹皺的唇，那兩排微微顫動的，卻又無法合攏的牙齒，分明是在向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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