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行動力很快。
陸曠直接安排了一架私人飛機,帶著她、阿肆、六大、還有伊薩,一起來了亞城。
她的房間裡塞滿了陸曠送的衣服和首飾,全是一早送過來的。
與季夏在網上購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連衣裙也都很好看,她裝了幾身打算在亞城穿。
她對於亞城的嚮往是日積月累,從前她來不起,現在是直接一路暢通被陸曠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想要牽牽陸曠的手,但還是忍耐著收了回來。
伊薩就在她的後方坐著。
她的舉動被陸曠看在眼裡,像是安撫,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我一直在你身邊。”
他聲音溫柔,季夏著了他的道,對於亞城之行越發的期待了。
第一次看到海,天已經黑了下來,季夏坐在了礁石上。
坐在海的面前聽著海的呼嘯。
她的心靜了很多。
巨浪奔湧,使出了全力,也只是為了與岩石相貼的那一刻。
她深吸了一口氣,味道是海水的青澀,她回頭望,陸曠就站在她的身後,靜默無言。
“你是怕我丟嗎?”
海風大了起來,噪音讓陸曠的聲音帶有淡泊:“我怕你消失在我眼前。”
酒店是阿肆安排的,下了飛機後,她就把行李扔進了房間,怕不急待的就來到了海邊,她沒有跟陸曠打招呼。
或許是她嚮往著只屬於她一人的孤獨。
她的髮梢被海風吹起,她也懶得理睬,笑道:“我不會跑的。”
這劑安全針好似讓陸曠放心了很多,他踏著礁石走到季夏的面前,望著海面目光平靜。
他與她一起享受著清爽又潮溼的海風吹拂在臉上。
海鷗鳴空,季夏感慨:“竟然還有海鷗。”
“大概是歸鳥吧。”陸曠的碎髮也被捲起,他突然恍惚,小的時候站在礁石上的自己與此刻看到海面的自己,竟然出奇的吻合。
似有時空的錯亂。
他朝自己的左手看去,眸光閃爍。
他問:“你在想什麼?”
季夏撿起礁石上的石子,觸感涼爽:“在想為什麼我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你小的時候…”陸曠不解:“為什麼不跟領養你的那家人走?”
“你調查了我。”季夏語氣肯定卻也沒打算跟陸曠計較,“我討厭寄人籬下的感覺,就算是領養也會給我一種我是外人的彆扭。”
“還不如一個人來的自在。”
陸曠蹲下了身子坐在了她旁邊,把她抱在腿上的手拉進了手裡。
點點星光揉碎了背影,兩人並肩的柔和不似一人的落寞。
“有了父母也不見得有多好,所以不要羨慕有父母的人。”
季夏回眸,沉默無言。
她想到陸曠對她說的,他的父親奪走了他的氧氣。
“所以你也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嗎?”
陸曠緊了緊手裡的小手,悶哼了一聲,“如果我就是一座孤島,你就是那尋食的海鷗,偶爾路過。”
季夏抽出了手,胸腔積攢了悶氣,望著海面不想搭理他了。
但還是不平道:“就算我是海鷗,也會在孤島上築巢,夜晚歸來。”
她眼裡積攢了淚水,被風吹起流了下來,“陸曠,你不用試探我,我說過我不會跑的。”
“嗯。”
他聲音很輕,被海水遮蓋。
她們靜默了很久,陸曠突然撿起了礁石上的石子扔進了海里。
石子太小未有浪花激起。
“十歲我開槍殺得第一個人是我的外公。”
“那天我一個人站在海里想要被海水淹沒,是司機劉哥把我從海里抱了出來。”
“老爺子是入贅女婿,心高氣傲,狡猾如鬣狗。”
“在我十歲以前一直覺得他是個好父親,自從……”他還是再次拉起了她的小手,見季夏沒有躲閃,繼續道:“他告訴我那把是個玩具槍,外公只是在跟我玩耍而已。”
陸曠嗤笑:“所以要親人幹嘛呢?一個人是很自在。”
季夏點頭,潮水漸漲礁石下已經被海水覆蓋了一半。
她搖了搖陸曠的手,道:“我們走吧,一會這裡就要被海水吞噬掉了。”
“如果吞噬掉了,你會跟著我一起掉進海里嗎?”陸曠坐著不動,固執的要著答案。
就像如果我和你媽掉進水裡你會救誰一樣的固執。
雖然如此,季夏回道:“我會游泳你也會游泳兩人一起豈不快哉?”
陸曠目光如炬,白色的泡沫在海上翻湧,在黑暗裡越發的明顯。
他站了起來,拉著她回到了酒店。
快到他們那層時,季夏抽動著他手裡的手,他道:“幹嘛。”
季夏解釋:“伊薩就在我房間隔壁,她要是出來看到我們……”
她話沒說完,但兩人都懂她想說什麼。
陸曠依舊緊拽:“看到看到唄,頂多我特麼在苦熬叄天,把她關起來,電子裝置沒收。”
季夏看他,“你不擔心你的身體我還擔心吶!!”
她甩開他的手,倔強的走在前面。
“竟然你選擇了伊薩這條路,就走到底,我不會是你的絆腳石,我也不允許我成為你的絆腳石。”
陸曠心裡嘆了口氣,在季夏快要關閉房門時,快速用手撐住,身高壓制,如烏雲壓頂。
他逼著她往後退,走進,把門用腳帶了起來。
屋裡漆黑一片,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陸曠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季夏,我只是覺得演戲總比伊薩一個電話打給她父親要來的簡單多。”
“我知道啊。”
“那你生氣了嗎?”
“沒有。”
陸曠好似確定,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他頭低了下來。
“可以開燈……”季夏提醒道。
他在黑暗裡笑了一聲,聽的她耳朵直癢癢。
也不清楚他笑什麼,笑的那麼的……澀氣……
她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與黑暗裡像曖昧不明的因子在空中亂飛。
她聽到了門落鎖的聲音。
隨後陸曠向前進,踩在地板的聲音過硬,季夏本能的像後退,背貼到了牆壁上,他的手肘撐了下來。
“黑這不是挺好,伊薩也看不到。”
他的大腿強硬的擠在她的腿間,她的嘴巴被堵住。
唇舌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