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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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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組織裡一批人去進行C計劃,這會獵殺組人手不夠,開始往救援隊那邊反向調撥。

下班的時候,劉臨見到謝淮和虎哥一起出來,虎哥對謝淮說了幾句話後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就往自己公寓樓的方向走了。

劉臨叫住人,然後快步追上去。

“臨哥?”謝淮側首,看到劉臨對他揮揮手。

沉延的事劉臨早就知道了,他起初也擔心謝淮接受不了這件事,但現在見對方精神狀態還不錯,跟往常沒區別,他心裡懸著的石頭也就放下了。

“給你。”劉臨偷偷摸摸地把一個隨身碟塞到謝淮手中。

“這是?”

劉臨解釋說:“你不是之前在查喬凱封的事嗎?萊恩幫你打聽了好久,幫你整理了這些資料。”

“臨哥,你和萊恩……”

突然被這麼問,劉臨有些不好意思,他選擇說得委婉些,“我倆現在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謝淮懂了,他點點頭,“謝謝哥。”

“客氣啥!”

劉臨傻乎乎的,跟謝淮告別之後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也……並不是那麼委婉。

謝淮摁下密碼,門開了,裡面有些冷清,房子沉延去嶽杉區之打掃過一遍,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以前謝淮從玻璃櫃上拿了水杯,用完之後總是忘記放回去,現在他用完杯子之後就會想起沉延,然後乖乖地把杯子放好。

櫃門已經拉上了,謝淮透過玻璃,盯著自己放進去的杯子發呆了好一會兒,忽然又再次拉開了門,將自己的杯子往旁邊推了推,緊緊挨著沉延的杯子。

要是沉延看到了,一定會取笑謝淮“幼稚無聊”的,可現在,就是這件沒有意義的事,居然給了謝淮一點安慰。

今晚又是謝淮自己睡,他沒什麼胃口,洗完澡後就上床了,他抱著沉延用的枕頭,就像被注入了一發鎮定劑一樣,讓他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些。

這幾天謝淮在人前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努力工作,偶爾跟同事聊聊天,可等他自己一個人時,他如同卸下了虛偽的外衣,整個人不免有些消極。

我的男朋友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謝淮對自己說應該開心,應該驕傲。

可有時候,謝淮也想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是他自己,接受C計劃的人是他,而不是沉延。

謝淮躺下去睡了一個多鍾,醒來時已經九點多了,他下床開啟冰箱,見裡面屯著好幾種口味的水餃,速食包,還有他最喜歡的牛奶冰淇淋。

謝淮一邊翻一邊悶悶地無厘頭地念叨沉延:“搞什麼啊你,你買那麼多東西幹什麼,你以為我是不出門的嗎?”

嘴上這麼說,但謝淮還是蒸了一大鍋東西出來,而且吃得跟餓了好幾天的流浪漢一樣狼吞虎嚥的。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謝淮感覺到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坐在早餐店裡,一邊吃包子一邊將手機拿出來。

原來是姜曉悅給他發了條資訊過來。

謝淮將手機音量調低了些,然後將其送到耳邊聽對方說了什麼。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應該是姜曉悅第一次發語音資訊給謝淮,而且居然時長40幾秒。

語音開頭一陣雜音,謝淮蹙眉,不消片刻,他卻聽到肖爾的聲音,“小天使,聽話,把手機交給我。”

姜曉悅沒聽他的,肖爾繼續說:“沒用的,城堡裡有遮蔽器,到了那兒,你照樣使用不了任何通訊裝置。”

“你不要恨我,這個世界很快就要瓦解了,我這是在救你……”

肖爾搶了姜曉悅的手機,謝淮最後聽到一聲手機掉在地毯上發出的悶響,這段語音就這麼結束了。

姜曉悅有危險,謝淮包子也不吃了,趕緊退出聊天頁面,打電話給李隊。

趕走了小林,李隊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新助理不太聰明,很多事情李隊都得親力親為。

“好,知道了。”

李隊掛了電話後,派幾人去姜曉悅的花店察看一番,來的人敲了一會門還是得不到迴應,反而引來了一群鄰居圍觀。

隔壁接受調查滷肉飯大媽說:“昨天曉悅還在的呀,她要關門之前,我還給她送包子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突然,身後的搭檔說:“二哥,你看,這鎖是在外面的!”

二人神情嚴肅地對視了一眼,突然,裡面傳來一聲重重的撞擊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撬鎖。”中年男人對身邊幾人說道。

“收到!”

工作人員開啟工具箱,取出扳手和針頭,過程中他聽到裡面有陶瓷碎裂的聲音,但是沒去多想。

鎖頭掉下來了,為首的中年男人抓住門把用力一拉,血腥味霎時撲面而來,有一隻紅色的東西躥上來,發出像鯨魚一樣的叫聲,刷啦一下往男人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年男人捂著眼睛尖叫。

身邊的鄰居看到這一幕紛紛逃開,有的人還因為直接跑到馬路邊被車撞了個大翻身。

其餘的警官警惕性地掏出手槍,其中一人試探性地走過去檢視情況,發現裡面居然窩了十幾只像狗一樣四肢著地的紅色怪嬰。

警官正要開槍射殺,突然聽到有一老頭大喊:“小心身後!”

警官還沒回頭,就被荊棘條牢牢纏緊抹了脖子。

剛剛那位被抓瞎眼睛的中年警官在短短五分鐘內變成了二階病發者,開始新一輪的屠殺。

一隻寄生體對病發的中年男人吼了一聲,病發者像是能聽懂它的話,當下就對其他同事發動進攻。

“臥槽!”

“別槽了,快跑開啊!”

趁著那些警官在在解決病發者,寄生體跑出來,跳到附近居民的身上種植病毒。

耳邊都是哀嚎聲,這樣下去病毒會擴散的,其中一警官趕緊拿出通訊器跟執行院的長官彙報此事。

李隊難得有閒下來的時間,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見到小林心不在焉地站在水池邊,像是在等他。

“李隊。”小林叫了眼前這人一聲,李隊錯愕了那麼一兩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李隊開啟水龍頭洗手,小林猶豫了一會,突然開口說:“哥,謝謝你。”

李隊覺得小林有些怪,他忍不住側首看向對方,小林神情不太對,有些慌亂地說:“是我對不起組織。”

李隊愣住了,當初虎哥告訴他,小林有洩密的嫌疑,他怎麼也不信,那時還為小林做了辯解,可是,他無權無勢,保不住小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被調去了保安處。

可是,即使如此,在聽到這話之前,李隊還是相信小林是不會做洩密這種事的,他甚至還跟虎哥大吵一架。

“你什麼意思?”

小林眼神逃避,他不敢去看李隊,只是微微低著頭說:“哥,我要走了。”

“去哪裡?”李隊冷聲問。

小林沒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李隊眼睫顫動了兩下,小林小聲說:“哥,你也快走吧。”

“為什麼要走?”李隊的心有點涼,“你想讓我走去哪裡?”

小林搖搖頭,這才意識到李隊是不可能跟他一樣躲進城堡裡的,在肖爾的計劃裡,組織的人都是餵養病發者最好的食物。

小林突然將一支長條玻璃瓶強行塞到李隊手裡,慌亂地道:“哥,我對不起你,你現在要罵我打我怎樣都行,可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李隊想起虎哥的話,他推開小林,質問對方:“從嚴家煬電腦裡複製的聊天記錄你是不是處理過?”

李隊從來沒有對小林發過脾氣,這會,小林有點難過,他怔了一會後點頭承認了。

說著說著,小林眼睛有些潮溼,他明白自己已經走不了了,他的父親是伯雷爾人,也是肖爾手下的科學團隊成員之一,正是因為這個,即使他再努力,也進不了基地工作。

而事實證明,幸好他只是個在公安局做助理的人。

小林進公安局工作那年,身上就被喪心病狂的父親植入了微型竊聽器,只要他能聽到的話,肖爾那邊也能收到。

在小林叫李隊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去城堡的資格,他只會被父親當做一枚棄子,畢竟,父親的心裡只有他的故鄉,他的伯雷爾洲,他和肖爾一樣想殺光組織的人。

李隊失望透頂,他接著問:“熙熙社交平臺上的照片也是你刪除的吧?”

小林又點頭了,李隊嗤笑一聲,他告訴小林:“你這種叛徒沒有哭的資格。”

李隊用肩膀撞開人,小林慌了,他忽地上前抓住李隊的手臂,攤開對方的手掌後寫下這幾個數字:170342。

小林嘴邊的話兜轉了一下,最後變成了一句無力的“哥,記住我”。

李隊氣得眼睛發紅,“給我滾。”

李隊警告性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兒。

小林看著李隊的背影,發現自己活了這麼久,做的全是沒有意義的傻事。

小林當初想討好父親,為此受盡冷眼都要進公安局工作,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在父親眼裡,他永遠都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傀儡,只有李隊重視他,栽培他,可他卻做了背叛組織的事,現在,連李隊也離開了。

【122】

週五晚上,張楠剛和幾位偵查組的工作人員談完工作的事,他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突然頭頂的燈滅了,四周陷進了黑暗中。

幸好現在大部分員工都下班了,停電不會影響大家工作,不過話說回來,基地是很少停電的,張楠進組織工作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張楠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然後給維修部那邊發了個資訊詢問情況。

很快他就得到回覆了,這時,張楠才知道原來只有這棟樓停電,其他地方都還好著呢。

不過,他要下班回家了,停電了也無大礙。

張楠靠著手機散發的光整理桌子上的檔案,他正要彎腰去拿公文包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張組長。”

張楠抬頭舉起手機看了看,他印象裡偵查組沒有這個人,所以下意識地以為喬凱封是其他的部門的工作人員。

“你好。”張楠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喬凱封笑了一聲,他有點熱,解開了西裝上的一顆紐扣,有點不對題地告訴對方:“艾琳在我手上。”

提到“艾琳”,張楠神情嚴肅起來,“你是誰?”

“你怎麼還有心情關心這個啊?”喬凱封嘲笑對方,冷白光晃在他臉上有些瘮人,“你老婆要生產了吧?”

張楠怒道:“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喬凱封向前走了幾步,湊近張楠,面容猙獰地說:“那小孩要死了!”

張楠被對方嚇了一跳,手機掉在地上,喬凱封的聲音跟著光線一起消失。

因為這句話,張楠心跳久久不能平復,不一會兒,來電了,房間通亮起來,可是喬凱封卻不見了。

張楠走出辦公室,瘋了似的順著各個房間找都沒找到人。

張楠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接通後聽到那邊的人冷哼了一聲,是熟悉的聲音:“你在找我?別想了,你是找不到的,畢竟你那麼地無能,不然你第一個小孩不會丟了,你的前妻也不會自殺!”

張楠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嘟”地一聲,喬凱封先掛了電話。

張楠很少跟別人說自己的事,可是為什麼剛剛來的這位陌生人知道這件事。

電話打不回去了,張楠氣得摔話筒,他猛然想起喬凱封的話和家裡將要生產的妻子,想都沒想就提起包冒雨跑回家。

夏雅莉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外出不方便,她下午在購物軟體上叫了跑腿代買。

家裡的門鈴響了,夏雅莉往玄關櫃子上的監控一看——是一位穿著跑腿工作服的男人。

夏雅莉想都沒想就去開門,跑腿小哥的臉被帽簷擋著,他笑著對眼前的女人說:“女士,這是您購買的東西。”

夏雅莉伸手,這時有人追上來,將工作人員的雙手製在後面,虎哥大喝道:“別動。”

跑腿小哥的帽子掉下來,謝淮蹲下去一看——不是喬凱封,也不是小林,他暗暗鬆了口氣。

“啊啊啊啊,疼疼疼!”跑腿小哥嚇壞了,委屈地對虎哥說:“我……這是幹什麼呀先生。”

夏雅莉一頭霧水,虎哥無暇解釋,跑腿小哥被嚇得不輕,已經開始哭了。

謝淮將袋子提到一邊檢視,不一會兒,他看了看夏雅莉,轉而對虎哥說:“哥,你過來一下。”

虎哥抓著人湊上來小聲問:“怎麼了?”

謝淮的白色手套沾了血,他將鋪在上面的小包調味料撥開,然後打開了裡面的黑色袋子給虎哥看。

虎哥稍稍低頭就聞到了一股臭味,黑色袋子里居然躺著一個蜷縮的死嬰,於此,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跑腿小哥疼得咿呀叫。

“怎麼辦?”謝淮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

虎哥變回平日裡那幅淡定模樣,他道:“放著,我打電話給駱醫生,讓他過來處理這東西。”

“好。”

夏雅莉看著這兩人圍得這麼近,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麼?”

見後面的人要過來,虎哥趕忙抬手阻止,“沒什麼!就是……裡面有食品不合格。”

虎哥這麼瞎編,說完他自己先無語了。

耳邊響起電梯開門的聲音,是張楠回來了,他見虎哥和謝淮都在,妻子也好好的,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

晚上,虎哥和謝淮把送東西上門的小哥帶走了,喬凱封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派的人落網了,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然後不留情地離開了。

車子開到城堡,喬凱封一下車就看見肖爾在不遠處等他。

“得手了?”

喬凱封臉色臭得很,肖爾這明顯是在嘲笑他。

“這需要告訴你?”喬凱封反問。

肖爾笑著說:“別出去了,沒必要,無論怎樣,他們都會死不是嗎?”

“那不一樣。”喬凱封氣憤地道:“親手殺了那孩子,和那孩子被怪物殺死,還是有區別的。”

“至於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嗎?”肖爾搖搖頭,取笑他:“你嫉妒夏雅莉肚子裡那個未出生的小孩?還是恨你的媽媽當年把你弄丟了?”

喬凱封沉默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恨”,喬凱封更多的是恨二十幾年前他被人販子拐走,在小屋子裡受盡虐待,暗無天日地等著在偵查組工作的張楠來救他出去的自己。

希望被漸漸磨滅的過程是很可怕的。

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終於,人販子被抓獲,那天做搜查工作的張楠見了髒兮兮的喬凱封,不但沒認出他,還說希望他以後不要誤入歧途,好好生活。

喬凱封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被這句話撕得破碎,這讓他懷疑,在父親心裡,他是不是已經和人販子一樣骯髒了。

喬凱封看著張楠的背影,他曾很多次想象父親來救他的場景,可這一刻,他怎麼也不敢上前一步。

或許他已經忘記我了,那時的喬凱封這麼想。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喬凱封冷冰冰地丟下這句話,自己先進了電梯,根本不管後面的肖爾。

僕人有些擔心,安慰說:“喬先生現在是心情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肖爾根本不被這個影響,他淡然說:“沒什麼。”

喬凱封回到房間,還沒開門就聽到艾琳和布魯克在吵架,他以前不知道的,原來艾琳的脾氣這麼大,不愧是被布魯克寵出來的大小姐。

聽到開門聲,房間裡突然安靜了,喬凱封一回來,艾琳就沉了臉,她有些憔悴,別過臉不去看人。

“出去。”

“啊?”布魯克抬起頭看著喬凱封的背影。

“我叫你滾,沒聽見嗎?”喬凱封說。

喬凱封和艾琳獨處一室,布魯克不放心,喬凱封也感覺出後面的人不想走,他威脅道:“你是想讓我把你丟給那些怪嬰當飼料對吧?”

布魯克一聽,低頭猶豫了,喬凱封冷聲道:“我倒數三秒……”

結果,喬凱封才剛說了“三”,布魯克看了艾琳一眼,就狼狽地爬出去了,還識相地帶上了門。

艾琳見了此景,絕望了。

喬凱封坐下來,艾琳就往邊上挪了挪,喬凱封也是無聊,幼稚地把艾琳逼到邊上無處可躲之後,自己先笑了。

過了一會,艾琳問道:“你今天出去了?”

“關心我?”

艾琳眼淚流了一臉,面對著窗,說:“我剛剛看到了。”

喬凱封應該是去找張楠了,不然艾琳想不到對方還有什麼理由出去,不過,喬凱封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事沒做成。

喬凱封伸手摟艾琳,後者卻躲開了,艾琳聽到旁邊的人問:“做嗎?我不想戴套。”

艾琳語氣嫌棄地說:“我生理期,做不了。”

“你前天也這麼說。”喬凱封顯然不信,“脫褲子,我檢查。”

“你有病吧!”艾琳很快就發脾氣了。

“艾琳,沒用的,你擺脫不了我的。”喬凱封開始解釦子了,“只要你跑出這別墅,你那可憐的父親就會被炸得灰飛煙滅。”

“放棄掙扎吧。”喬凱封這麼說,他迅速抓住艾琳的手,不容她有逃開的機會。

喬凱封的力氣很大,艾琳怎麼動都沒有用,她啐了對方一口唾沫,“你個瘋子!”

“是嗎……”喬凱封根本不在意艾琳怎麼看他,只要艾琳在他身邊,這就夠了,“我喜歡這個詞。”

【123】

萊恩打聽到喬凱封有個曾用名叫張舜澤,張楠丟失的那個小孩也叫張舜澤,謝淮翻出過去的案子,很快就查到了當年的兒童拐賣案。

中午,謝淮打了個電話和張楠說了這件事,他雖然嘴上委婉地加了“也許”二字,可這左右證據加上工作人員現場收集到的毛髮,DNA鑑定幾乎敲定喬凱封就是當年走丟的那個小孩。

張楠心情不佳,聲音有些疲憊,除了一句“知道了”,他沒多說什麼。

謝淮剛放下手機,不久後,虎哥的手機就響了,是駱醫生打來的,說了幾句後,虎哥皺眉,忍不住道:“等等,醫生,你到底在開心什麼啊?”

虎哥聽駱醫生一口一個“新寶貝”,也不知道這個寶貝是人還是動物。

好吧,沒辦法,虎哥只好開車帶著謝淮去了一趟研究院。

駱醫生的助理在外面接人,前往實驗室的路上,助理解釋說:“那天晚上我們確定嬰孩完全沒有生命跡象,本來要送去處理掉的,沒想到,駱醫生要回去的時候,那嬰孩居然發出鯨魚一樣的叫聲,而且全身發紅。”

“所以,現在,就這樣了。”助理說完這話,實驗室的門開了,謝淮看到透明櫃裡困著一隻像狗一樣爬行的血紅色嬰孩。

徐閔蘭,莫桑,駱醫生都在,怪嬰見有陌生人來,前肢撲在玻璃上,怒視謝淮和虎哥。

和正常小孩不一樣,怪嬰的牙齒跟鯊魚一樣是尖的,四肢倒是像狼,十分具有攻擊性。

謝淮想起一事,上次獵殺組任務,路邊監控拍到的新怪物,好像就是長這樣的。

駱醫生激動地說:“它體內攜帶玫瑰病毒,能直接把病毒直接寄生在人類身上,而且發病時間一般在五到十分鐘。”

駱醫生說著,謝淮想到蒂凡妮,後者死的時候,肚子裡的小孩就像一個病毒種子,荊棘長出來刺破蒂凡妮的肚子,而蒂凡妮的其他身體部位卻沒有像一般病發者那樣荊棘纏繞。

與此同時,統定區三號路的某家飯館裡,一隻寄生體從廁所視窗爬進來,慢悠悠地逛到敞著門的包間去。

幾位男人喝得暈頭轉向,怪嬰跳上飯桌打翻盤子,他們還以為是上新菜了,有人伸出筷子就要去夾,結果下一秒,一根食指被怪嬰咬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闆娘以為又有人鬧事,聞聲而來,她才剛到門口,就被撲過來的寄生體用爪子劃破了頸間動脈,血液濺在了門和地板上。

屋子裡倒下的客人身體抽搐,再爬起來的時候身上長出血窟窿,荊棘條從身體裡鑽出來,跟蛇一樣挺立在空氣中。

他們走出去,荊棘條輕而易舉地打破了門,飯店短短半個鍾內一片地獄光景,起初是尖叫聲四起,後面尖叫聲也沒有了,只剩下病發者拖動腳步的聲音。

回去的路上,謝淮和虎哥原本在等紅燈,謝淮在跟虎哥說著蒂凡妮的案子,突然,一隻紅色的東西撞在擋風玻璃上,怪嬰緩了一會後,衝車內二人大叫一聲。

不止是他們的車子,周圍都受到了怪嬰的騷擾,綠燈跳了,卻沒有人駕車前行,紛紛一個勁地不敢動。

現場一片混亂,虎哥趕緊先把車窗升起來,但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有女人被咬了,扯著嗓子尖叫著,虎哥朝後視鏡看了一下,想起駱醫生說被抓到的人病發速度極快,他這會管不了這麼多了,踩下油門就是一陣狂飆,擋風玻璃上的怪嬰被生生甩出去,撞在地上後被車輪碾住了。

怪嬰眼睛大睜了一會,身體裡流出黑色的餿水。

前面有病發者,謝淮看了看,發現周圍的商場,便利店,餐館皆是一片破敗。

不行,太多病發者擋道了!

虎哥從銀色箱子裡取出手槍,問謝淮:“你的槍法怎麼樣?”

謝淮接過後,回答說:“一般般,沉延教的。”

一聽到“沉延”這兩個字,虎哥想都沒想就說:“一會我把車子打橫,你殺出一條路來,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謝淮說完,虎哥再次啟動車子,直接撞飛了兩位病發者。

車頭一擺,車窗降下來,謝淮對著病發者就是一陣猛打,並且百分之八十都是直接爆頭。

“沉延教得不錯。”虎哥笑了笑,開始清掃朝他這邊衝上來的病發者。

語落,車頂一晃,虎哥想到什麼之後心道不妙,“臥槽!它在上面!”

果不其然,很快地,一條荊棘刺破車頂,再深入些差點捅了謝淮,還好後者躲得快。

虎哥都開始考慮要不要出去了,忽然後面一聲槍響,車頂上面霎時沒了動靜。

“獵殺組的人來了?”虎哥疑惑道。

“咚”地一聲,病發者從車頂上摔下來,在車蓋上顛了一下,最終滾了下去,謝淮透過窗子,見那病發者居然是小林。

謝淮驚魂未定,他這邊的車窗有動靜,謝淮被嚇得一顫,回頭一看,下一秒這顆心就定下來了。

“虎哥,是沉延!”

謝淮激動地雙手扒在車窗上,但是,沉延看了謝淮一眼後就繼續工作了。

謝淮一下子有些失落,這顆心跟坐了過山車似的,虎哥說:“太好了,獵殺組和救援隊來了!”

虎哥解了安全帶,對旁邊的人說:“待在這兒等死不是辦法,我們下車!”

“好。”謝淮看了一眼走遠的沉延,同時解了安全帶。

外面雖然沒有車內那麼侷促,但是危險,虎哥和謝淮背對背站在一起,哪裡有病發者,他們的槍就指到哪裡去。

“小心點。”虎哥說。

“知道了。”

虎哥覺得要是謝淮出了什麼事,沉延可能會當場斃了他。

病發者跟傾巢而出似的打不完,反而給人一種越殺越多的錯覺。

一輛車子開上來,沉延對虎哥和謝淮說:“上車。”

沉延強行將謝淮拉進副駕駛,虎哥頓了一下,然後快速去開後面的門。

一上車,虎哥就看到沉延緊緊抱住謝淮,沉延笑了一聲,說:“槍打得不錯。”

短暫的一兩秒,對於分開了半個月的戀人來說卻美好得如同一個世紀。

謝淮眼眶有些熱,有些潮溼,他順勢在沉延身上蹭了一下,然後順理成章地坐好,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因為這次情況特殊,獵殺組無法像之前那樣做清除工作,只好先回基地再說。

不止是基地,研究院,執行院都開啟了一級防禦系統,沒有上級批准,基地員工通通不得外出。

徐閔蘭沒有想到這次玫瑰病毒擴散得這麼快,早上還風平浪靜,下午就有幾個路段被封了。

更可怕的是,因為交通工具上出現寄生體,有些地區淪陷得比統定區還要快,雖然有人帶領倖存者撤離到安全點,可組織工作難度不小,有的人還沒上車,就死在等待的途中了。

晚上,組織召開緊急會議,有獵殺組的工作人員提到他們第一次見到怪嬰,是在姜曉悅的花店裡。

“那女孩去哪了?”徐閔蘭在影片中問。

“一個叫肖爾的人帶走了她。”謝淮回答說。

“肖爾?”莫桑蹙眉了。

徐閔蘭對玫瑰病毒很敏感,對姜曉悅也是,只因為玫瑰病毒因肖爾和普提安而起,而姜曉悅那女孩,長得居然像極了死去的普提安。

徐閔蘭安靜了一會,確定沒什麼可講的之後,讓大家不要想太多,先回去休息。

回到家,謝淮想起身邊這個剛剛完成C計劃的人,他問沉延會不會覺得哪裡不適,沉延搖了搖頭。

謝淮無意間瞥見沉延袖子邊緣露出一條紅痕,他正想去看,然而C計劃後的沉延異常敏銳,他很快就躲開了。

可這種敏銳度只能維持半年,如果半年後玫瑰病毒還沒結束,需要時沉延還得從鬼門關再走一遭。

沉延一躲,謝淮就覺得有鬼,不過,他這人聰明,他假裝不在意,讓沉延放鬆了警惕,晚上睡覺時,他故意熬到很晚,就為了偷偷看沉延的手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沉延太精神了,和以前不一樣,他現在一天睡五個鍾,精神得卻像普通人睡了十個鍾。

謝淮伸下去的手被沉延抓住了,後者睜開眼睛問:“幹什麼還不睡?”

謝淮無奈地抿抿嘴,“我想做了。”

“現在不行。”沉延說。

“為什麼?”謝淮執著地道:“我很想。”

謝淮坐在沉延身上,很快就把睡衣給脫了下來,他低頭去親吻沉延,手剛碰到沉延衣服上的紐扣,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別……”

謝淮不管,他的嘴唇貼在沉延耳廓上,手一刻也不停下來,“你不能拒絕我。”

現在謝淮終於知道沉延為什麼不給他掀起袖子,剛剛又不想跟他做了。

沉延身上都是抓痕,是他自己在C計劃過程中太痛苦抓出來的,有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沉延顯然也是很想謝淮,他今晚的勁有點狠,但無論怎樣,謝淮迎接他給的撞擊,一點也不躲避。

事後,沉延沒有急著出去,他抱著謝淮,謝淮聽到了對方的啜泣聲。

這是謝淮第一次遇到沉延這麼脆弱的時候,他像個大人一樣撫摸沉延的頭。。

“我好疼,我好想你……”沉延抱緊謝淮,下半身朝前一挺,謝淮被撞出了一聲短促的聲音,他感覺到插進他身體裡的肉棒更硬了。

謝淮喘著氣,親了一下沉延的額頭,告訴他:“我一直都在……”

“沉延,我會一直都在的。”

【124】

在城堡的日子很無聊。

肖爾命人給姜曉悅定製了好幾件小洋裙,而且每天早上不是帶她去花園就是去畫室逛,可能是篤定姜曉悅逃不了,肖爾規定她除了地下實驗室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今天,肖爾帶姜曉悅去他的畫室參觀,畫室很寬闊,牆上一圈都是肖爾裱起來的作品。

最中間的是一位女子穿婚紗的油畫,姜曉悅愣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幅畫是肖爾幻想她穿婚紗的樣子畫出來的,這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不過,很快肖爾就做出解釋了。

“這是我的妻子,她叫普提安,她很漂亮,對吧?”

原來只是巧合長得像而已,姜曉悅鬆了口氣。

肖爾一臉深情地看著姜曉悅,然後說:“你和她長得很像。”

姜曉悅面無表情地強調道:“我叫姜曉悅,不是普提安。”

這話就像一道刺,把肖爾的美夢劃得破碎淋漓。

姜曉悅走遠了,欣賞著另外一副畫,肖爾猶如狗皮膏藥似的跟上去,介紹說:“這是貝蒂。”

“貝蒂……”

聽姜曉悅喃喃了兩聲,以為她感興趣,肖爾繼續說:“她有個妹妹叫安娜,安娜在我的客廳裡。”

姜曉悅聞到一股藥味,她湊到畫框邊嗅了嗅,但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肖爾說:“貝蒂和安娜曾經是我的學生,後來她們死了。”

姜曉悅沒說話,肖爾補充道:“這幅畫,畫的是貝蒂被鐳射射線切成兩半時的樣子。”

說完,肖爾笑了兩聲,“她的表情太美妙了,不是嗎?”

姜曉悅聽著這話意識到不對勁,也就是說,這幅畫的女主人是沒有下半身的?

“她們為什麼死?”姜曉悅難得開口說話,肖爾樂壞了,他告訴對方:“因為她們背叛了我,所以她們該死!”

姜曉悅:“……”

“我花了那麼多精力培養她們,她們居然私底下把研究方案賣給組織,憑什麼!”

姜曉悅被嚇了一跳,肖爾失落地掩著面笑了一會,他想到什麼,猛然牽起姜曉悅的手,對她說:“我們一起接受祝福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了!”

“什麼……”姜曉悅有點害怕,肖爾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這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們不要做人了,一起變成怪物吧,怪物是不會死的。”

這是肖爾第一次帶姜曉悅進他的地下實驗室,和其他科學家工作的實驗室不同,肖爾的實驗室被特意上了電子鎖,而且在最底層,這兒幾乎沒什麼人。

就像是在藏著什麼秘密一樣。

肖爾莫名其妙對姜曉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輸入了密碼。

“你不怕我把密碼告訴別人?”姜曉悅問。

肖爾雲淡風輕地笑了一聲,“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敢進來。”

很快,姜曉悅就知道肖爾為什麼這麼說了。

門開了,撲面而來的卻是藥水味和屍臭味,視覺衝擊上來,姜曉悅感到反胃,喉間嘔出一點酸水。

實驗室地上躺著幾百個嬰孩,有的身體上已經長蟲子了,肖爾卻說:“不用管他們,他們是失敗品,我的寶貝,在那兒。”

姜曉悅順著肖爾指的方向看過去,玻璃瓶內,飄著一個身體發紅的嬰兒。

“寄生體。”肖爾得意地看著他的“作品”,驕傲地說:“外面的世界要崩塌了,城堡會是最後也是最初的伊甸園。”

姜曉悅不知道肖爾對她是什麼態度,即使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萬一它跑出來咬我怎麼辦,我該怎麼殺死它?”

“它們如果敢傷害你,我就擰掉它們的腦袋。”肖爾這麼說:“寄生體不是用來殺的,寄生體能繁殖病發者,同時也能懲罰不聽話的病發者。”

姜曉悅沒聽懂這話,然而,肖爾像是不打算繼續說了,他道:“午飯時間到了,我們一起去用餐吧,小天使。”

·

資訊部的人中午收到公安局那邊發來的求救訊號,很快,工作人員就將其上報給了執行院,長官確認之後,指派獵殺組成員外出營救。

這次出去的都是C計劃的倖存者,沉延本來和謝淮坐在一起喝粥,接到通知後,沉延跟眼前的人說:“我要外出一趟。”

即使沉延沒有說要外出去幹嘛,但謝淮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組織點了沉延去執行任務。

謝淮有些擔心,但沒有表現出來,他點點頭,“好。”

沉延看著謝淮,突然,他的手掌放在謝淮頭上,然後他稍稍低下頭,很快地親了一下謝淮的額頭。

“我很快就回來。”

謝淮抬起眼睛,“我等你。”

李隊和幾位同事躲在值班室裡,前幾天訊息一直髮不出去,他在值班室屯的零食和水也快吃完了,本以為只能等死了,就在絕望之際,手機居然顯示“訊息傳送成功”了。

旁邊的老趙上了年紀,老婆走得早,兒子又敗家,他擔心自己挺不過去,直接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李隊。

李隊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麼糊塗話,我們會活下來的。”

老趙意志低沉地搖搖頭,“外面這麼亂,獵殺組的人能順利到達這兒嗎?”

語落,門外就響起寄生體的吼叫聲,老趙嚇得睜大了眼睛,聽這動靜,應該是有寄生體路過這兒。

李隊下意識摸了摸心口,直到那聲音越來越遠,他才鬆了口氣。

李隊又說了些安慰人的話,在場有同事是佛教信徒,捏著佛珠嘴裡一直在唸著東西。

老趙看了一眼掛在門把上指節大小的玻璃瓶,問李隊:“小李啊,這東西你是哪兒弄來的?”

老趙覺得這玩意挺神奇的,怪物對它繞道走,李隊說:“小林給的。”

小林辭職了,因此,老趙把這當成是小林送給李隊的留念禮物,並未多問,畢竟整個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倆關係多好。

外面響起槍聲,李隊往被封住的窗戶的縫隙邊瞧了一會,是組織的人來了!他看到沉延開槍狙了病發者。

撤離過程才是最難的,沉延一腳踩油門撞開病發者,然後把槍頭伸出去狙它們,他回頭掃了一眼李隊坐的那輛車,然而,那車子什麼事都沒有,負責開車的AF017甚至能空出來幫隊友擊殺撲過來的寄生體。

砰——

寄生體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後化成一灘餿水,病發者衝過來,沉延槍頭一擺,忽然,病發者頓住腳步,沉延雖然心裡疑惑,但是沒有猶豫,直接開槍收了人頭。

沉延目光朝下掃了一眼——病發者是在寄生體流出來的黑色黏液前停下的。

好不容易到達基地,一群人做完檢查後才能進去,所幸沒人有感染跡象。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沉延好不容易碰到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給謝淮發一句:[我回來了]

謝淮今天跑這跑那出了一身汗,但沉延沒回來,他就焦慮得睡不著,手機一響,他立刻睜開眼睛,看到訊息後,他這顆心才定下來。

謝淮猜想沉延應該沒吃晚飯,他編輯道:[你餓了吧,想吃餃子還是面?]

沉延回覆:[吃麵,不過我沒那麼早回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今晚早點休息]

謝淮:[我不困,我想等你]

沉延剛要打字,這會,有隊員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他說:“017送李覃去跟研究院那邊的人通話了,長官叫我來跟你說早點回去休息。”

“知道了。”

012對沉延說:“我有點餓,想去飯堂,一起嗎?”

“不了。”沉延說:“我想先回去。”

“那好,我先走了。”

·

李隊的小玻璃瓶很快就被送到了駱醫生手裡,駱醫生的一位學生還沒把瓶塞開啟,隔著口罩他都聞到了一股臭味。

駱醫生蹙眉,他讓學生不要動,然後小心地湊近了些。

“屍臭。”駱醫生篤定地說。

學生懵懵地道:“啊?難道病發者怕屍臭嗎?如果這樣,外面每天都這麼多人……”說到一半,學生恍然大悟:“惡性迴圈!”

被病發者殺死的人一定會感染變成病發者,根本不會散發屍臭,於此,病發者只會越來越多,行動根本不會因此受到太大的阻礙。

駱醫生想到那隻被他圈養在地下室的寄生體,開口問:“沉延說寄生體死後也會流出黑色的東西。”

學生點點頭。

駱醫生的想法有些大膽,這晚,他穿上研究院的特殊防護服後,帶著幾個人一起去了地下室。

一開門,被困在籠子裡的寄生體就朝駱醫生叫了幾聲,駱醫生對這小傢伙的挑釁視而不見,他把箱子放下,小傢伙有些慫地朝後退了一小步。

駱醫生拿出鑰匙交給身邊的學生,“你們小心點,摁住它。”

“好。”

安全起見,駱醫生從保溫箱裡拿出麻醉劑,他沒想到的是,麻醉劑對寄生體根本不起作用。

駱醫生大腦飛速思考,他想小傢伙沒有生命跡象,體內機制不會運轉,沒有人類該有的輸送迴圈,藥劑不起作用也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這樣,駱醫生只好暴力行事了。

寄生體一點也不乖,過程中折斷了好幾支針頭,它自己都疼到叫得跟要死了似的,駱醫生這次速戰速決,一針下去完事後立刻抽出來,然後注射到專門盛放的瓶子裡。

駱醫生看了一會,裡面的液體也是黑色的,他把東西收好,對學生說:“可以了。”

駱醫生向來膽大,一直把寄生體當家裡的狗狗養,但是給它自由是不可能的。

房間角落有一袋狗糧,駱醫生將狗糧倒出來,給寄生體新增食物,他們還需要這隻小傢伙,可不能將其活活餓死了。

然而,駱醫生不知道的是,寄生體吃除生肉以外的食物,比讓它吃糞便還要痛苦。

【125】

“二號那晚喬凱封來找過組長,我們發現了死嬰。”虎哥的筆在時間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圈,“這輛D022離開基地後,去了商業街。”

謝淮看到監控裡的喬凱封走進一家賣女裝的店鋪。

奇怪……

“這家店現在還在?”謝淮問。

虎哥本來想說“還在”的,但想了想,最後說:“也許還在。”

考慮到任務情況的特殊,張楠向組織申請派幾位獵殺組成員和謝淮等人一同前往商業街。

陳長官很快就批准了這件事,謝淮到了集合地點才發現,沉延居然也在。

旁邊的李隊忍不住笑了一聲,虎哥甚至打趣謝淮:“跟男朋友一起執行任務,這還沒開始呢,腿就軟了?”

“沒有……”謝淮有些羞地拍開虎哥的手。

駱醫生給眼前每一個人發了個玻璃瓶,“收著啊。”

虎哥好奇地把瓶子湊到鼻子前用力一吸,邊緣滲出的臭味讓他當場翻了個白眼。

“這是什麼啊!”

駱醫生走回來拍了一下虎哥的後腦勺,“你搞什麼!這是給病發者聞的,不是你聞的!”

“那這是什麼啊?”虎哥執著地問。

駱醫生怕噁心到虎哥,想了想後說:“‘狗’血。”

“你家狗血是黑的?”虎哥睜大了眼睛。

陳長官走上來,“好了,有什麼話回來再說,你們快去快回。”

虎哥原本還質疑駱醫生的“狗血”,但他們一路過來暢通無阻,沒有病發者和寄生體纏上來,於此,虎哥開始注意這黑乎乎的玩意了,甚至把東西送到嘴邊重重地親了一口,搞得跟什麼寶貝似的。

“神奇啊……”虎哥讚歎道。

服裝店的捲簾門被病發者打出了一個窟窿,一群人就著這個窟窿彎腰進去,獵殺組的人一前一後地護著中間三人。

沉延走在謝淮後面,然而,沉延的腳才落地,下一秒他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前面的虎哥回頭問:“什麼東西?”

一隻寄生體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衝著謝淮他們吼了一聲,但卻遲遲沒有靠近。

虎哥剛“臥槽”一聲,下一秒,耳邊響起槍聲,旁邊的謝淮居然把這玩意解決掉了。

虎哥給謝淮捏肩膀,“牛啊,小謝!不愧是沉延的男朋友,跟他一樣猛。”

聽到這句話後的沉延開口道:“謝淮本來就很猛。”說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謝淮抬頭看著旁邊拿著狙擊步槍的沉延,他發現沉延工作和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工作時的沉延是面無表情的,一點也不鬆懈。

前面幾人朝前走,謝淮剛抬腳準備跟上,就聽到沉延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真棒。”

微涼的唇很輕地在謝淮耳廓碰了一下,後者笑了一聲,“是你教得好。”

工作人員拿著手電筒地毯式搜查,李隊在廚房的櫃子裡發現了像之前在酒館裡看到的井蓋,井蓋是虛掩著的,稍稍用力就帶起來了。

李隊把外面的人叫進來,虎哥跪在地上掂量了一下這櫃子,然後說“這太矮了吧,要怎麼進去?”

井蓋口的直徑一次只能容許一位成年男子下去,謝淮伸出手朝裡面摸索一陣,然後道:“有梯子。”

不過,下面是什麼情況沒人知道,安全起見,虎哥開啟帶過來的機械箱,他按下開關後,躺在裡面巴掌大的機器人雙眼亮起紅光,進入工作狀態。

機械箱一面是控制面板,一面是螢幕,虎哥操控小機器人順著小道滑下去,等到螢幕上顯示小機器人已經落地時,眼前依舊一片烏漆嘛黑。

虎哥按下左上角那印著燈泡圖案的按鈕,機器人頭頂上的照明燈啟動,周圍頓時被照得通亮。

謝淮湊近了看著螢幕,“這是……床?”

“真的假的?”虎哥有些難以置信,他切到其他視角去看,這不切還好,切了後他自己先被嚇了一跳。

小機器人的後面有一顆爬滿蟲的眼珠子。

“我的天!”虎哥操控小機器人跳下去,“這看起來像是休息室。”

“有扇門。”李隊說完,虎哥很快就會意了,小機器人過去看了看,這扇門居然是沒有鎖的,它很容易就溜了出去。

外面要比裡面寬敞得多,小機器人頭頂上的燈開到第三檔,李隊很快就認出來了,他之前帶人來這兒執行搜查任務,記憶清晰著呢。

“這不是酒館下面那個賭場嗎?”李隊驚呼道。

虎哥雖然沒有參加那次任務,但有聽同事提到這個,也看過現場拍攝回來的照片,這家服裝店和酒館也不過隔了一條街,沒想到這兒也有設進入通道,看來這水挺深的。

李隊開口說:“之前酒館那裡需要密碼才能進入,應該是客人入口,這裡直達休息室,我猜它可能是員工上班的通道。”

虎哥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

李隊:“下去看看吧。”

謝淮想第一個下去,他都已經彎腰爬進櫃子裡了,忽然,後面有人揪住他的領子,沉延說:“我先下去。”

李隊和虎哥聞言皆是會心一笑,雖然兩位長輩沒說什麼,可謝淮這會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上面的人就聽到沉延說了兩個字:“安全。”

謝淮對眼前三人道:“那我……去了。”

越往下走,屍臭味就越重,謝淮看到手電筒的光了,正要往下跳,這時有人伸手過來扶住他的腰,將他穩穩地帶了下來。

“沒弄到哪兒吧?”

那道梯子上有鋼絲做固定,沉延看了看謝淮的手,後者手上帶了白手套,除了有些髒之外,沒有劃破的痕跡。

謝淮搖頭,“沒有,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

李隊和虎哥不一會兒就下來了,通道口對準一張床,是供人安全下落用的,然而,虎哥好死不死地踩到了死者的手,指骨被他踩斷了……

剛剛小機器人沒有照到全貌,虎哥這會看到床上躺著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頓時一陣反胃。

“那個……”虎哥又看了一眼那被他踩到分離的指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有些難過地說:“阿門。”

負責探路的小機器人很快就踩著小輪迴來了,眼睛處的螢幕顯示綠色的“安全”二字。

李隊道:“走吧。”

賭場一片狼藉,和李隊帶人查封這兒時的樣子沒什麼區別,李隊卻忍不住疑惑更深,為什麼那晚喬凱封進來後就沒再出去了。

AF017跟著虎哥和李隊走進連線賭場和貴賓區的小道,虎哥舉著手電筒晃了一下,很快就見到牆上嵌著個金屬櫃。

“什麼……”虎哥看了好一會,發現這蓋子居然是帶鎖的,得用鑰匙才能開啟。

“怎麼了?”

李隊和AF017走過來問。

“帶鎖的,開不了。”虎哥回答道。

AF017笑了一聲,“哥,這有什麼難的,你倆走遠些,我一槍就能把它狙下來。”

聞言,虎哥和李隊真的退遠了,AF017也站遠了些,一槍下去,那鎖就被打斷了。

謝淮聽到聲音後抬起頭,有些擔心地說:“槍聲。”

“應該是017他們,不是別人。”沉延說:“不要擔心,我也是個手上有傢伙的人。”

“我想去看看情況。”謝淮很輕地笑了一下,“為我保駕護航吧,我的先生。”

“這是我的榮幸。”沉延說完,跟上了謝淮的腳步。

櫃門打開了,裡面居然是一個密碼鎖,上面的紅燈還亮著,顯示它在工作。

虎哥撓了撓頭,然後觀望了一下四周,“這是開哪兒的門?”

李隊說:“那天我們搜查的時候沒發現這個。”

一群人安靜了一會,這個密碼鎖與剛剛的鎖頭不同,這可不能用槍狙,狙了說不定他們就沒有開那扇未知的門的機會了。

他們需要輸入六個數字。

李隊突然想起小林,想起對方離開前在他手心寫下的那串數字。

“要不我來試試?”

虎哥擔心地道:“你可別亂來啊,要是輸錯了這玩意會爆炸怎麼辦!”

也是。

於是,小機器人又派上用場了,虎哥摁下控制面板上的飛行鍵,機器人頭頂立起竹蜻蜓,很快就把他帶到了密碼鎖面前。

虎哥看了一眼屏幕後開啟指令視窗,他問李隊:“多少?”

“170342。”

虎哥敲著迷你鍵盤,他本來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密碼不抱希望的,然而,沒想到,下一秒突然轟隆一聲,螢幕上顯示機器人右手邊的門打開了!

“臥槽,這是門?我他媽的以為它是牆!”虎哥驚訝到嘴巴合不上。

“去看看。”李隊說。

他們涉足貴賓區,這兒和外面的賭場一樣亂糟糟的,但又不太一樣,從水晶吊頂燈到外表鑲金的桌子,貴賓區由上到下都散發著一種貴氣。

和淫亂……

謝淮沒注意看路,腳下踩到了一盒避孕套,他的視線往其他地方看了下,發現不遠處還有條性感的蕾絲內褲。

李隊走在前面,在地上撿到了治療性病的藥,不消片刻,虎哥叫了謝淮一聲。

“你看。”虎哥激動地把一個外表沒貼標籤的瓶子遞給謝淮,“這和我們在喬凱封家床底下找到的藥一樣!”

“什麼藥?”李隊問。

謝淮回答:“藥劑供應中心那邊給出的檢測結果說這是一種能提高性慾的藥。”

“如果是喬凱封的話這並不奇怪。”李隊道:“今年五月他名下的藥房上了一種能治療性功能障礙的藥,我在網上看到很多人買不到這種藥,現在價格已經炒到3000一顆了。”

虎哥:“那麼好賺!”

李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思想有問題啊啊啊!!!

布魯克當時急著帶人逃走,辦公室的門開了後根本來不及關上,大抵是沒想到組織的工作人員會找到這兒。

眾人進去後,第一眼就看到書櫃旁邊有道黑漆漆的口子,書架上的書掉在地上,很多被被踩爛了,有的則是上面都是灰撲撲的腳印,髒得不成樣子。

一束光照進去,虎哥看到裡面的全貌後睜大了眼睛,“這是一條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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