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處理別離。裴閔站在天台上抽菸,才多久,叄年,他連媽都沒了。一樣的八月,一樣的天氣,陰沉沉的,積雨雲厚得要命。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變得熟練。後事根據他媽的意思一切從簡,只有幾個很重要的親朋好友來了一下,沒有大肆操辦追悼會。
裴芙已經長到一米六了,光抽條卻不長肉,杵在那兒看起來太纖細了,看起來有點兒慘。裴閔走過去,讓她回去休息,這兒他來伺候,可她只是安靜地搖了搖頭。
白裙子、麻衣、白色的臂環,紙片兒似的,只有一雙眼睛是紅的。她一年比一年沉默寡言,終於讓裴閔也搞不懂她的想法。
他嘆了一口氣,跪在裴芙邊上,看著媽媽的遺像發呆。比起父親的不辭而別,母親的虛弱和病痛像是更加緩慢地凌遲,讓他有心理準備,也能好好告別。
他半夜叄四點伏在床邊,恍恍惚惚感覺母親的手撫摸著他。她說,閔伢,媽媽走了。
滴。
他在床邊呆呆坐了很久,久到體溫一點一點跟著她一起流逝,然後一身冰冷地摁鈴。
好冷啊,夏天怎麼這麼冷。
此刻他看向身旁的裴芙,心想還是要有人送終啊。他的芙芙也會像他一樣,看著自己的至親這樣離開……她也會了解到這種痛,這一切都像是痛徹心扉的真實預演。
裴閔的手裹住裴芙的手,那隻手小小的,又瘦,握在手裡像冷凍的鳳爪,可能是殯儀館裡頭冷氣太足。他忍不住問,芙芙你冷不冷,空調可以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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