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他懷疑人生。
“五叔,真和六叔沒關係,是我吃太多補品了,您就別打了。”
顧錦年有些不忍,這太狠了,真得勸一勸,不然打出傷了,完全沒必要啊。
只是,不等五叔回答,顧老爺子的聲音響起了。
“打。”
“往死裡打。”
“從京外回來,第一時間不去懸燈司覆命,跑回家裡,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身為朝臣,已經犯了大罪,打你一頓是給你教訓,別老覺得是我兒就可以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也就算了,還害的我孫兒頭疼,你要不是我的種,我早就把你抽死了。”
顧老爺子的聲音響起,有些兇狠,但這話一說,顧錦年瞬間明白自己六叔為什麼被抽了。
的確。
顧家現在家大業大,老爺子是鎮國公,自己老爹是臨陽侯,大夏的兵部和刑部,還有大理寺都被顧家佔據大半,外加上幾個堂姐也都身份顯赫。
說實話,身為君王沒理由不擔心顧家。
所以地位越高,就越要低調一些,六叔是懸燈司副指揮使,懸燈司直隸聖上,本身就擁有緝拿審訊之重權。
在外辦事回來,理應當第一時間覆命,跑回家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國公府。
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公府是皇宮,顧老爺子是太上皇。
這要是被那幫御史言官知道了,不彈劾兩本子還真對不起他們的身份。
這樣一想,六叔這頓打沒白挨。
“爺爺,打也打的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
“孫兒還有事找六叔,爺爺,您就放過六叔吧。”
沒辦法,雖然理解自己爺爺的用意,但顧錦年還是出聲解圍。
隨著此話一說。
顧老爺子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也就是年兒你開口有用。”
“行吧,老五,別打了,吊他一天,今天不準給他飯吃。”
顧老爺子出聲,有些沒好氣道。
不過話一說完,顧老爺子看向顧錦年,眼中滿是疼愛道。
“年兒,餓了沒?爺爺讓人給你下廚,做點你喜歡吃的?”
“不用,爺爺,我不餓。”
顧錦年搖了搖頭,在自己爺爺面前,還真不敢亂說什麼,畢竟自己是穿越者,萬一那裡不對勁,被看出來了,那就麻煩。
這十五天來,顧錦年倒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一直都在模仿原身的生活習慣之類。
包括說話方式。
就怕被察覺什麼。
只是,就在此時,還不等爺孫噓寒問暖完,管家的身影已經走來了。
“老爺,大少爺說有事商議,請您和五少爺去一趟大堂。”
隨著老管家的聲音響起。
滿臉疼愛的顧老爺子頓時露出不悅。
“請我去做什麼?”
“這個沒出息的傢伙,自己兒子被欺負了,也不敢放一聲屁,還有臉請我過去?”
“讓他自己滾過來見我。”
顧老爺子冷笑道。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這個長子極其不滿,主要原因還是沒有幫顧錦年出頭。
此話一說,老管家點了點頭,但還是繼續說道。
“老爺,大少爺說了,是關於世子去大夏書院的事情。”
他如此說道。
當下,顧老爺子稍稍一頓,而後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道。
“年兒,你在這裡玩,有什麼事直接跟下人說,晚些時候要有時間,爺爺帶你去集市去。”
顧老爺子聲音顯得十分溫和。
隨後起身,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五叔,後者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鐵鞭,朝著顧老爺子走來。
“年兒,你好好看著你六叔,可別把他放下來,回頭五叔給你買些點心吃,知道沒?”
五叔走來,特意叮囑了一番。
顧錦年這五叔是刑部左侍郎,官職算是頂天了的,之所以這麼恨六叔,是有點私人恩怨,不過都是一些小事,互相看互相不爽,兄弟之間本身就是如此。
“行,五叔你放心。”
顧錦年點了點頭,而後目送兩人離開。
待兩人走後。
顧寧涯的聲音便立刻響起。
“年,我的好侄兒,快快快,快點來救我。”
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
顧錦年沒有廢話,直接朝著顧寧涯走去。
臨近一看,才發現顧老爺子和五叔當真是下了狠手,渾身是血,皮開肉綻,的的確確很恐怖。
不過細心看去,沒有一處是重要地方,只是皮肉之苦。
想想也是,顧寧涯有些孟浪,事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可顧家樹大招風,又是武將集團,朝中的文官集團時時刻刻都想打壓武將集團利益。
就等著你出問題,所以六叔這頓打不冤。
“叔,我問你個事。”
顧錦年來到六叔身旁,直接開口詢問。
“先別問我事,我真被你害慘了,快把我放下來。”
顧寧涯哭喪著臉說道。
“叔,放不下來啊,爺爺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回京後不復命,直接回家,外面人肯定要說些風言風語,現在把你吊著,就是給外面人看。”
“您就受一天苦,不過你放心,晚點我給你帶飯來,有侄兒一口吃的,肯定有你一口,這點你放心。”
顧錦年搖了搖頭,他沒那個膽把顧寧涯放下來。
國公府上下雖然對自己百般疼愛,可也要分大事小事啊,尤其是參合了政治,顧錦年又不蠢。
萬一真惹毛了家裡人,回頭叔侄兩個都被吊在樹上,那豈不是難受了?
只是這話一說,顧寧涯有些驚訝了。
他沒想到顧錦年能想到這一層,要換做以前,自己喊一聲顧錦年也就放了。
可顧寧涯怕啊。
“好侄兒,你就別跟叔講什麼大道理了,你把我放了,我直接去懸燈司覆命,他們看我一身傷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不是你叔怕啊,主要是回頭你爹,你五叔要是看到我被吊在這裡,指不定就抽我兩鞭子來洩氣。”
“尤其是你爹,這幾天在朝中受了不少冤枉氣,你爹是什麼人你也知道,這傢伙沒人性的,侄兒,只要你把我放了,別的不說,下次叔回來,指定給你帶好玩意。”
顧寧涯出聲,他真的怕。
顧家的風氣很古怪,兄弟齊心是齊心,但也互相針對,誰都不服誰。
而且武將家庭都要家庭地位,一般都是老大欺負老二,老二欺負老三,老三欺負老四,以此類推。
最倒黴也是最幸運的就是老六。
沒有第三代的情況下,老六最幸福,但有了第三代,老六就最倒黴了,誰都能上來抽一巴掌,你還不能說什麼。
可顧寧涯也不是個吃虧的主,所以當了懸燈司副指揮使後,有事沒事就找這幾個哥哥麻煩,結果就是導致私人恩怨很大,故此在顧家誰要是被老爺子教訓,其他幾個都會上前踩一踩,順便吐口唾沫。
顧寧涯心裡有數,現在不跑,晚上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叔,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說完我就放你走。”
想了想,顧錦年也覺得有道理,但還是先問清楚事情,不然按照自己這六叔的慫樣,估計放下來就跑了。
“你問,你問。”
顧寧涯有些著急。
“叔,你之前說京城內有白虹貫日,具體是怎麼回事?”
顧錦年把自己的好奇說出。
後者頓時就愣了。
白虹貫日?
我哪裡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剛回京都啊,而且除了監天司之外,也沒人知道是什麼情況。”
“不過聽人說這是凶兆,寓意朝廷要出奸臣,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寧涯回答道,同時有些好奇。
“沒什麼,就是問問,這不是很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