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熒的眼淚幾乎把江白晝淹沒。
原來有那麼痛苦,江白晝失神地想。
他的感情自幼比別人淡薄一些,哪怕事到如今,也沒濃烈幾分。他心裡並不認為自己將要做的是一件多麼悲壯的事,遠遠達不到捨生取義的高度,因為“義”之一字,江白晝還沒參悟透徹。
世事如海,他不過才沾了幾滴水。
但這件事只能他來做,所以他就要去做了,僅此而已。
如果沒有龍熒,他可能連悲傷都不會有,只是有點悵然,要和他的海岸,他的夕陽,他的海鳥永別了。
現在多了個龍熒,傷心二字突然有了具體的形狀:是龍熒抓緊他時顫抖的手,親吻他時哭紅的雙眼,和夜半驚醒,急忙轉頭抱他時的驚慌表情。
龍熒還是沒有放開他。
但幾天下來,態度已經鬆動了。
不得不鬆動,肉眼可見,江白晝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拖下去可能很快就要死掉,還死得不甘不願。但若將地脈之力完全釋放出去,或許還能留有一線生機——這是江白晝說的,龍熒知道是哄騙他的鬼話。
龍熒太聰明瞭,聰明只會讓人痛苦。
他被迫當個清醒的人,不能害江白晝的辛苦功虧一簣,不能置天下安危於不顧,甚至都不能逃避,死在江白晝的前頭——因為破陣之事複雜,一般人弄不明白,他必須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相當於親手為他的愛人挖掘墳墓。
龍熒從地上撿起自己寸斷的肝腸,一塊塊拼好,再戴上冷靜的面具,做回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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