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限，心無限？”

受困於鯉魚之身的羅睺，看著侃侃而談的白髮鴻鈞，雙眸之中滿是戾色。

“屁的無限，這分明是幻術，我不服，我不服.....”

羅睺怒吼。

可無論其再怎麼攪動了四周、混亂了八方，那一片碧湖，卻是始終不為所動。

“道友且看。”

看著怨念痴狂的羅睺，白髮鴻鈞沒有絲毫的惱怒，只是面色平靜之間，伸手一點。

於是，一串又一串的水泡，隨著鯉魚羅睺的攪動，從湖面上升起。

依舊是此前，那一副又一副的輪迴畫面。

可不同於此前那畫面之中充斥的不甘和怨恨。

此時的畫面，卻是完整的人生，更在白髮鴻鈞的一念之間，有種種喜悅、滿足的畫面，一一浮現在羅睺的眼前。

是鯉魚自由自在，暢遊碧湖與同伴玩耍的喜悅，有第一次浮出水面的好奇。

是漁夫在窮困時第一次捕魚的緊張和畏懼，到成功收穫時，立足於江湖之上所露出的滿足和喜悅。

是書生在那一次次困境之中迎難而上，最終忘卻了名利，看見了百姓富足時的自豪和欣慰。

也是那小兵熱血拔劍，為了捍衛國土而湧現的大義。

即便是新帝登基，也有為了國富民強而不斷奮鬥時，哪怕疲憊不堪甚至受制於人，也依舊樂在其中的滿足......

“困常在，樂常在，因為有所困，故而有所樂。

正如黑暗與光明長伴，喜悅和哀傷共存一樣。

即便是處於漁網之中的魚，但因其目光向往了天空，故而它便立身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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