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千尋疾的話，呂白龍心裡一緊。他不由自主地埋下頭，貼近茶杯，似是想要近距離無微不至地深入觀察。

跟隨千道流打天下大半輩子，呂白龍很瞭解自己這位老大哥的脾氣心思。

不用去看，就知道此時老大的情緒變化。

千尋疾所說，看似討教，實則是對千道流不痛不癢的反擊。

你不是覺得我沒用嗎？那好吧，你直接說，你說什麼，我做什麼。這樣一來，你總滿意了吧！！

這就是千尋疾話語背後所藏的含義。

他自己明白，千道流自然也明白。

父子兩對視，一個表情淡然，波瀾不驚。一個笑臉殷切，謙卑有禮。

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是愈來愈緊張。

明明是血緣最親的人，關係卻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父親看不上兒子，許多縱容，實質是無視。兒子表面順從，心裡卻早就佈滿瘡痍，甚至扭曲。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有一個要求，昊天宗不主動發起戰爭，你就不能先動手。”

“我明白了，請父親放心，只要他們乖乖躲在山裡，昊天宗就能一直延續下去。”

千道流點頭，倏地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呂叔，任務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了。”呂白龍終於鬆開那隻茶杯，三步並兩步離開了教皇殿。

等他走遠，千尋疾猛地抓起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最後的最後，千道流還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懶得說，似乎和自己的親兒子交流毫無意義，只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回去供奉天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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