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坤眯了眯眼睛：“你是說，她心中，沒有仇恨？”

“沒有是不可能的……”奧德古斯搖頭道：“只不過，她仇恨的物件，並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家族，而是這個世界！”

老惡魔嘆了口氣：“我曾經問過她和你一樣的問題，結果你猜這姑娘怎麼說？她說就算她殺了萊茵哈特，奪取皇位成為女王又怎麼樣，以後他的子孫後代，也依然會為了皇位而自相殘殺，悲劇還是會不斷上演……”

“這有什麼辦法？”趙乾坤聳了聳肩膀“這是歷史的規律，是人的本性！”

“我也是這麼和她說的，但是這姑娘，說出了一段讓我畢生難忘的話……”奧德古斯露出了有些自嘲的笑容，組織了一下語言。

“她說她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人們如此渴望權利，是因為知道失去權利後的悽慘，知道低賤者的可悲。但如果這世界和平安穩，百姓富足，最貧窮的人也能衣食無憂，那也就無所謂貴族平民，甚至無所謂誰做皇帝，也就不會有他父親的這種悲劇了……貞德的理想，不是為自己的父母復仇，而是希望自家的悲劇，不要發生在更多人的身上……”

“理想主義！”趙乾坤撇了撇嘴：“完全不切實際，相當的理想主義！不過嘛……”老趙遠遠看了看這個抹眼淚的女騎士：“如果世界上多幾個這種理想主義，也許會更好呢……”

“你也這麼想吧？”奧德古斯笑了：“所以，你祛除了她的疲勞，不只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這次放肆哭過之後，她由內而外，都會煥然一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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