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長的時間,我覺得自己已經死去。我的肉身被泡在綠水裡,被淤泥所禁錮,淤泥之上,長出一塊塊青色的苔。
那是那年的最後一天,我望見蕭欠從狹隘的巷子中走來。
我們之間隔著騰昇的霧氣,由上破出幾道天光,那方是無盡的綠,他身上沾滿溼漉漉的水汽。縱慾之後,少年的眉眼第一次顯現出冷淡的媚態;那雙脆弱的,一望透底的眼睛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像是瓷人生出了一顆躍動的心臟。
他像是第一次活著。
蕭欠沒有看見我,或許他看見了,但最終只是選擇擦肩而過。我在他幾乎經過我時抓住了他的手臂,在路間,他垂頭看著我,沒有說話。
“要吃藥。”我說。
“你不能保證外面的人是乾淨的。你有可能會感染艾滋病,必須在24小時之內服用阻斷藥。”
“你覺得我有病,為什麼要抓住我?”他第一次朝我笑,鼻息幾乎打在我頭頂。我看不懂他眼神裡的東西,像是在笑,又像是其他。他的眼睛很黑,很沉,眼睫落下疏散的影子——那些碎了的東西,被什麼堪堪糅合。
我放開他,後退一步,與他平視,“艾滋病發的時候會全身潰爛。你這麼漂亮,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蝴蝶的唇角放了下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變得尤為平靜;沒有任何表情時,他看著總是很空洞,像是刻意用什麼方法去刺激某些情緒,頹靡過後,又是無盡的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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