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髮染血，眉心金烏紋消散。

萬旭跪在空中，如若浴血，鮮血浸溼衣衫，浸滿長靴，在衣袂而落。

極難想象，之前如若無敵，睥睨天虛等人的天驕，如今卻成了如此悽慘模樣。

周身，一千肆佰七十六處劍痕，近乎將他肌骨盡數斬斷。

若非，那身為仙榜天驕的一口傲氣，一股法力支撐，此刻，萬旭已淪為爛泥。

那雙佈滿血絲的眸子，滴落鮮血的眼簾，更是無一透漏著萬旭的難以置信，不甘，憤怒。

“呵呵呵呵……”萬旭身軀，忽然抽搐起來，從其口中，更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天虛望著萬旭，“已經這般田地，你還能笑得出來？”

他只感覺暢快淋漓，心中那股惡氣，在此刻一吐而空。

馮寶重創，無仙重創，素璇重創，無良重創……

四人之仇，終於報了！

天虛望著萬旭，忍不住想要大笑，嘴角敢動，便牽動傷勢，劇烈咳嗽起來。

萬旭依舊在笑，忽然，笑聲止，“秦長青！”

他近乎咬牙切齒，齒間噴血沫，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萬旭身後，秦軒緩緩轉身，他望著跪在虛空的萬旭，瞳孔漠然。

“秦長青，你贏了，那又如何？”萬旭不曾看向秦軒，即便如此，他彷彿依舊在高高在上，不將秦軒放在眼中，“你贏了，可你敢殺我麼？”

“我乃是風雷萬物宗的弟子，你若殺我，揮劍之間，但你可想過你自己，想過你身後宗門，想過你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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