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時鐘指向十點，回到酒店房間，陶暖脫掉累人的高跟鞋，換上浴袍，在鏡子前仔細卸掉臉上的妝。

浴缸裡的水還沒有放滿，陶暖折回客廳取髮夾時，看到茶几上托盤裡的紅酒和高腳杯，是酒店經理對晚上發生的事，為表歉意特地贈送的。

紅寶石般的液體沿著杯壁在高腳杯中聚積，陶暖舉起酒杯對著燈光發了一會兒呆，仰頭將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平日裡她是滴酒不沾的，當然也不懂品酒，一口氣喝了半杯，只覺得口中甜、酸、澀各種滋味，可心裡到底爽快了些，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喝了酒之後胃裡暖和了點，於是又倒了小半杯，照舊一口氣喝了下去。

用髮夾將頭髮隨意挽起，陶暖脫掉浴袍坐在浴缸中，溫度剛剛好，圓形的浴缸十分寬敞，她放鬆身體向後靠去，鎖骨以下全部沒入水中，水面被綿密的泡沫遮得嚴嚴實實。

“譁！”她抬手拍打水面，“臭男人！”

不解氣，陶暖接著用雙手輪番拍打，一如她當初第一次去醫院檢查身體被黎晗澈羞辱，回家後對著沙發上的玩偶發洩那樣，一邊打口中一邊罵著，“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白色泡沫被打得四處飛濺，很快又和其它數不盡的泡沫融為一體，陶暖只覺得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還說什麼‘冰清玉潔’，連女生手都沒牽過……搞笑……”虧她還信以為真，一直以為黎晗澈是禁慾系那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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