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銘握住被他心口焐熱的懷錶。是他常帶在身邊的那隻。
“千萬別忘。”賀常君重複。
於錦銘點頭。“一定記得。”
他將懷錶揣在內兜,走出門,一腳踩在長毛地攤,烏亮的皮鞋突得打滑,險些栽跟頭。迎面是大堂頂的吊燈,被唱片機擠出來的爵士樂推得東搖一下、西晃一下,小刀般的水晶倒吊著,看起來像一隻從黑色幕布裡鑽出來的眼睛。於錦銘與它對視,總有些不踏實。
蘇青瑤等在房內。
她站起,又坐下,再站起,用腳量著套房的尺寸,兜了一圈。
累了一日,那雙不爭氣的跛腳走起路,跟戲臺上的角兒似的,顫顫巍巍。舞曲從門縫爬進來,蘇青瑤聽著,愈發心緒不寧。她冷不然想起《驚夢》那一出,依稀記得杜麗娘在戲臺陳詞,道:常觀詩詞樂府,古之女子,因春感情,遇秋成恨,誠不謬矣。昔年聽,只覺可笑,怎有人因春情而亡?如今回憶起,竟心有慼慼焉。可杜麗娘去陰曹地府走一遭,能死而復生,而她蘇青瑤死了便是死了,再無回魂的可能。
走——不走——走——不走,薩克斯風每響一聲,她的思緒便從這頭轉到那頭。
正亂想,房門輕輕一顫。
於錦銘側身進來,後背靠著木門,一仰頭,將它合攏。
“怎麼就你一個人?”蘇青瑤道。“阿碧呢?”
“譚姐他們……”於錦銘欲言又止,“他們在打麻將,打完了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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