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書遠因為宋時衍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爽約後,宋時繁終於明白宋時衍在宋書遠和趙昭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她開始試著討好宋時衍,但也僅限於宋書遠面前,其他時間內她都是對他冷若冰霜或是視作空氣。
剛開始她以為這會很難或者宋時衍會因為自己的忽冷忽熱而大發脾氣,但沒想到宋時衍一次又一次、永遠都是滿懷熱情、笑臉盈盈地來找自己。
真是個賤骨頭啊,她想著。
在宋時衍頻繁生病到異常的那段時間裡,趙昭也讓宋時繁請了長假來照顧他,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她心裡還是很高興自己能夠不去學校,不去見那些厭惡的人。
得益於此,宋時繁開始嘗試著對宋時衍表達善意,這種善意地表達並不困難,只需要一點小手段就可以達到目的。
她知道宋時衍的軟肋在哪裡,所以每次宋時衍生病後,她都會主動來照顧宋時衍,從宋時衍越來越依賴自己就可以知道這種關愛是非常有效的。
至於宋時衍欺騙自己,利用自己這件事,宋時繁並沒有放在眼裡,畢竟她也獲益良多,宋書遠也越來越心疼她、憐惜她。
冬去春來、寒來暑往,轉眼之間時間飛逝,宋時衍早已上了小學,宋時繁即將結束自己的初中生活,如果那天他沒有來的話,她的痛苦也將深埋在記憶的最深處,她不會再去想起。
那天放學她又照常因為被幾個學校裡出了名的不良學生圍著而遲了一些去接宋時衍,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手臂一伸,把被困在中間的她護在身後,大聲質問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不良學生:“你們想幹什麼?”
他們嘲笑著宋時衍的不自量力,妄想英雄救美,一個個揮舞著拳頭,準備給他一個教訓。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那些拳頭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胸膛上,看著他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看著他嘴角滲出血絲,看著他的身體慢慢地搖晃,她感覺自己的心裡的某處正在慢慢塌陷。
“宋時衍……”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宋時衍回過頭來,衝著她露出一抹微笑,小幅度地蠕動嘴唇,他在說什麼?
“……怕”
“聽不見!”
“姐姐……怕”
“聽不見!”
“姐姐,別害怕。”
宋時衍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此時那群不良早已離開,她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他,慌亂地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想要替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她的手不斷地抖動著,甚至連手帕都拿捏不穩,掉落在一旁。
後來事情的結尾俗套又圓滿,學校向家長賠償,對不良學生懲罰,讓其他學生引以為戒。
只是當趙昭在急救室門外衝自己大吼著為什麼被打的不是她,宋書遠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隱隱飽含著失望時;當不良學生在多方壓力下向自己道歉的時候,說他們只是看不慣她成天冷著臉高傲的樣子時,她也想問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要是她呢?
宋時衍住院的那段時間,宋時繁沒有去醫院看過他,哪怕趙昭罵她蛇蠍心腸,冷漠無情,毫無人性的時候,她也沒有去探望這個弟弟,一次都沒有。
再後來宋時衍出院後,趙昭和宋書遠為他報了泰拳,宋時繁則為自己報了半封閉式軍事化管理的高中,一個月才會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