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自己的白狼也嗆出一口黑血，顫抖的走到他的身旁，努力的支撐眼簾。

戰場上兇殘的目光，此時卻是含著似霧的淚光。

他在白狼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痛不欲生的模樣。

它慢慢的，慢慢的，不甘的再也站不住，一下倒地，盯著他，沒了呼吸，眼淚順著沒能閉上的眼眸，流到雪白的毛上……

“不，我要把宇靈珠還給你……”

他撕心裂肺聲嘶力竭。

女人無力的搖頭，“殿下……它入體便是十八載……沒用的……”

她的手顫抖著撫摸這張看不夠的臉，嘴角流出一道鮮紅的血，斷斷續續的開口。

“如果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一定還要找到你……我還要嫁給你……”

他胸口刀攪般疼痛，像壓著泰山般沉重的巨石，痛苦，傷心，掙扎……

……

百凝語沉睡的面頰本來嘴角微勾，可現在卻忽然繡眉緊蹙，睫毛顫抖。

夢境中她戴著鳳冠霞帔，穿著大紅的長袖嫁衣，卻在與心愛的人執手那一刻，忽然吐血，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可是更痛的是她將要死去，與心愛的人死別。

男人紅色長袍，俊秀英武的臉龐越來越模糊，只看到那英眸中漸晰的淚……

兩人幾乎同時被凌遲般心痛的夢魘，驚醒。

渾身冷汗涔涔，久久劇烈起伏的前胸不能平靜。

半天，終於因為微涼的海風而清醒，這才意識到那痛苦是夢境。

百凝語抬著頭，看清那張只有眼睛、鼻孔、嘴，可以看到的臉，忽然驚覺，陡然起身，弱弱的出聲，“對……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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