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模糊，過了優惠期的廣告傳單打著旋，順著空曠的大街飄揚。被寒風拍打著，撞到馬路牙，緊緊貼在上面。

路邊雜草頂著微寒，鑽出磚縫，迸發出一抹綠意。

空曠的大路。

一道衣衫襤褸的背影，趿拉著崴掉的腳踝，背離城市，孤零零走向郊野，走向遠方。

嗡鳴的引擎聲由遠而近，打破了街道的寂靜。

聽到嗡鳴，喪屍僵硬轉身，如同老態龍鍾之人。

轉身轉到一半，就被呼嘯而至的貨車撞得高高飛起，重重墜地。兩排車輪依次從它身上碾過，發出壓碎薯片般的咔嚓聲。

貨車咯噔一下，車速不減，繼續沿著大路駛去，駛向研究所。

鄭浩坐在車頂，望著道路兩側熟悉的景觀。

路邊，缺乏園藝師打理的灌木肆意生長，頗有將城市化為原始森林的架勢。

或許，再過個一年半載，這座由鋼筋水泥構築的都市，就會被綠意侵吞，迴歸自然。

他摸著冰冷的車頂，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望著前方不遠的研究所。

忽然，揹包裡傳來一陣細微的振動。

他微微一愣。

應該是對講機在震。誰會在這個時候發來通訊請求？

掏出對講機，拔出伸縮天線，按下通話按鈕。只聽見，對講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所長，是你嗎？”略顯焦急的渾厚男聲，是王鵬程的聲音。

“是我，怎麼了？”鄭浩平靜道。

“別過來！車的聲音太大了！鳥！你們會被攻擊！”王鵬程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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