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腦海中不斷反覆迴盪著“去還是不去？去還是不去？”的問話。

但他卻根本沒有回答。

彷彿一個自知必死之人處在彌留之際，耳裡雖能聽見他人的話語，卻根本不想也不願回答。

人死後，靈魂會被地獄吸引。

不知曾玉書的靈魂是否還在？

或許已經被地獄中十八種陣法剔除雜質，剔除原本屬於他的所有記憶。

而被剔除屬於他的記憶之後，變成透明而純潔的靈魂，轉世投胎成為他人，或者被地獄中的某個修煉者一口吞下。

曾師弟已經不在這世上，也不在地獄。

小師妹雖然還在這世上，但卻已不在自己身旁。

他有些散亂的意識，不知為何還會閃現出種種回憶。

曾師弟正氣凌然的國字臉，一雙威猛的虎目。

希尹凝脂般的肌膚，纏繞著自己脖頸難分難解柔韌之極的雙臂，還有那雙凝滿情愫的雙目，還有......。

那修士卻在關鍵時刻打斷他的思緒，他散亂的意識被傳來的話語牽引：

“噬靈族進攻在即，易門高層卻分為幾派，其中最為強勢的便是天地靈族，若是抵禦噬靈族以他們為主，就算戰勝噬靈族，恐怕人族也所剩無幾。”

聽見噬靈族，他腦海中便浮現出噬靈族詭異的樣子。

肚腹之間蒼白的面孔，彷彿朝他露出陰冷的笑容。

那長長的掛著噁心液體的獠牙，似乎隨時會插進他的胸膛，用力吮吸他的法力和血肉。

“所以，不摸清天靈族的底細，我便不敢輕易偏向哪個派別，你既然覺得有仇未報，何不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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