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麗穎跟陽洪在辦公室大鬧一事,很快傳到陽煜謹耳裡。
“大小姐和你一樣,都辭去公司的職務。”高潔說道。
陽煜謹眸底沒有任何的波瀾,他輕抿了一口咖啡,才道:“她本來就不喜歡做職場的女強人,也不想成為某些人手中的棋子,也好,可以好好跟她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高潔看了他一眼,“你跟大小姐都不在公司了,董事長失去了左右手,一些有心之人就開始想著搞事情呢!”
“他這麼聰明,一定會應對得過來的,”陽煜謹看向外面的竹林,“再說了,他眼裡只有他自己,就算需要我們,也只是在利用我們,與其這般,還不如劃清界線,讓他獨攬大權,成為萬人之上的王者。”
*
後面,高潔走了,陽煜謹也回到了房間。
陸晚晚趴在茶几上睡著了,旁邊全都是她最近正在學習的課程。
即使她不在公司了,她仍舊沒有放棄學習的機會。
他怕她著涼,就拿了條毛毯披在她身上。
她醒了,睡眼惺忪地望著他,“你去哪了?”
“高潔來找我,我去見她了。”他坐到旁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找你做什麼?不會是因為正光那邊有情況吧?”陸晚晚揉了下眼睛。
“不是,”陽煜謹說,“她來告訴我,我姐辭去了公司的職務。”
“什麼?她辭去了職務?為什麼啊?”陸晚晚一臉訝然。
“我爸不喜歡她跟衛東在一起,要求她跟衛東分手,她不滿,就跟他大鬧一場,然後就辭去公司職務。”
原以為陽洪只是干涉他們倆人的事,沒想到連同陽麗穎的也干涉,可見其控制慾有多強。
“有些人就是這樣子,非要搞得大家心情不愉快。”陽煜謹沒指明道姓,但陸晚晚一聽就聽出他說的是誰。
“你跟你姐都離開了,那還有誰坐陣公司?”陸晚晚完全可以想像陽洪無助的樣子。
“公司幾千號人,少我們兩個一點問題都沒有。”陽煜謹靠向沙發,面具後面那張臉輕鬆得很。
不過也是,陽洪不過是把他們當成棋子,多他們少他們都一樣。
“你看你姐跟你爸都鬧開了,你是不是應該跟她說說話了?”陸晚晚有意地說道。
“回頭我會給她電話的。”陽煜謹說。
見他終於鬆口了,陸晚晚露出欣慰的笑容。
*
次日。
“老婆,換衣服,出門。”陽煜謹對正在整理茶几上東西的陸晚晚說道。
“出門?去哪?”陸晚晚眨巴著雙眼。
“去見我姐,”陽煜謹揚起唇角,“我昨晚跟她通了電話,她想約我們到她公寓那裡吃飯。”
“這樣好嗎?”
“怎麼不好了?”
“阿光剛死,你身處危險,就這樣貿然地出門不怕遭伏擊嗎?”
原來是這個啊!
陽煜謹笑了,“既然老婆這麼擔心我,那我讓他們過來好了。”
陸晚晚也是為他人身安全著想,要知道,她這幾天一直都會想起阿光和那殺手死時的樣子。
雖說她當過護士,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人,也待過太平間,但像那樣的情況,她還是頭一次遇到,不害怕是假的。
陽煜謹打電話給陽麗穎,說了這事。
陽麗穎很爽快地答應了,便與剛好休息的衛東驅車前來山莊。
難得矛盾得以解決,整個氣氛好得不行。
看著陽煜謹和衛東在泳池裡遊了好幾圈,陸晚晚微笑地看向陽麗穎,“聽說你辭去公司的職務了?”
“嗯!”陽麗穎收回視線看著她,唇角揚起,輕鬆又愜意。
“是想清楚了,還只是一時衝動?”陸晚晚問她。
“其實我早就想離開公司了,只是沒想到合理的理由,正好昨天給了我離開的理由。”陽麗穎端起面前的紅酒,輕晃了兩下。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暫時沒什麼打算,先將身體養好再說。”
“你不打算跟衛東結婚麼?”
“我們前幾天就領了結婚證,本來打算跟你們說的,但沒想到我爸不同意,他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支援我們做子女的決定,管他呢,只要我們幸福就好了,”說著陽麗穎看向她,“不是麼?”
陸晚晚笑了笑,雖說父母的意見很重要,但像陽洪這樣的,確實真的沒必要去聽了。
她將視線投向陽煜謹身上,他看了過來,朝她們揮了揮手。
她也向他揮了下手,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陽麗穎居然問她,“那你們呢,打算幾時擺酒呢?”
她愣了下,回頭看她,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你不知道我們離婚了麼?”
“你們還真離婚了?”之前就有聽說過,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陽麗穎感到有些驚訝,“你這不是助長我爸那人的勢氣,你就不怕他再找其他女人給他當太太?”
陸晚晚再次看向正與衛東說話的陽煜謹,“不怕,要怕的話,就不會跟他離婚了。”
她還有點年輕,不懂當中的險惡,陽麗穎也不可能將話說得這麼直白,只道:“有些東西,千萬不要放手,一旦放手了,隨時都會流走,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類似的話,李可清也跟她說過,在網上她也看過,心裡也曾懸過,生怕第二天醒來就會變成真的。
陸晚晚抬眸看她,唇角微揚,“我知道,但我對阿謹有信心。”
陽麗穎也對自己的弟弟有信心,相信他這次是真的動了真心,只是現實生活中太多不定的因素,她還是不忘提醒她,“不管怎麼樣,都要記住,牢牢抓住,千萬不要放手。”
陸晚晚也知她是為她好,點了點頭,“嗯!”
“你們在聊什麼?”陽煜謹和衛東回來了,他們身上披著白色的浴巾,溼淋淋的,但荷爾蒙卻爆棚,給人一種陽光的氣息。
“沒什麼。”陸晚晚先回答。
陽麗穎看了一眼陽煜謹,若有所思地吃著西瓜。
“阿光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麼?”衛東坐下,喝了口熱茶,突然開口問這事,氣氛也頓時有些沉重起來。
還好陽煜謹淡定地面對這些,“我讓偉成去拿了,警方那邊不同意給我們看屍檢報告,說他們正在調查此案,任何有關死者的東西都不給拿走。”
“這樣啊,”衛東放下熱茶,“那兇手呢?身份確定了麼?”
“暫時還沒有。”陽煜謹感覺兇手自盡後好多線索都斷了,不光是他這邊私下尋不到線索外,就連警方那邊也斷了頭緒。
“兇手敢在大堂殺人,又敢自盡,有兩種可能性。”
此話一出,三人紛紛看向衛東。
衛東一臉認真地說道:“一就是他是別人的一種忠實的狗,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種,第二種就是對方幫他完成了願望,讓他死之前沒有任何的牽掛。”
聽他這般分析,陽麗穎提出質疑,“可是你分析了這麼多,還是不知道兇手是身份。”
“我們可以找人到孤兒院這些地方查一下,說不定會有線索。”衛東提議道。
陽麗穎不是很贊成他這個想法,與此同時也不想陽煜謹冒這個險,便道:“警方會去查的,而且他們查到的或許比我們更加詳細,我們去調查的話,只會給他們添亂。”
衛東到底向著陽麗穎,“你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就靜觀其變。”說著他看向陽煜謹,“阿謹你覺得呢?”
“我,”陽煜謹早就派人去調查這事,他必須給阿光一個交待,不能讓他白白死掉,不過他沒有向衛東和陽麗穎說出實話,只道,“和你們的想法一樣,等警方調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