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曾經教唆林家棟要煜謹哥的命,導致徐風當場死亡,禮航也因此消失了一年之久。”對於父親三年前乾的壞事,陽左卿始終沒辦法釋懷,也不怪他會懷疑阿光的死與他有關。
面對兒子的惦念,陽義很是無奈。
他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道:“如果想要在陽氏生存,想要做強人,就必須踩著別人的腦袋往上走,況且你爺爺也確實偏心,這麼多的孫子,偏偏只讓陽煜謹當繼承人,而我們呢,什麼都沒有。”
“他有能力有實力,爺爺將公司交給他有何不可?”陽左卿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而且也不似他所說那樣,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是權位沒有陽煜謹高罷了。
“正因為有你這樣的想法,你才活該被人欺負。”陽義憤氣地責罵他。
在他看來,他就是養了個沒用的兒子。
“我寧願被人欺負,也不願意做別人的幫兇。”
陽義臉色鐵青,“你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見到你。”
陽左卿轉身進了房間,拿了重要的東西便大步出了門。
就在他下樓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我希望今晚的槍殺案與你無關,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擱下這句話便衝下樓,開車離開了。
*
陽義外出跟王小數等人見面一事,很快被警務人員知曉,不過陳賢讓同事們繼續盯梢,沒有說幾時將他帶回警局問話。
不過這天下午,外面開來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杜偉成下了車,開啟後座的車門。
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面具的陽煜謹走下車。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陽義所居住的別墅,走到大門前。
杜偉成按響門鈴,福伯很快出來。
一看是陽煜謹,忙恭維喊道:“阿謹少爺,你怎麼來了?”
“我要見三叔,他人在嗎?”陽煜謹冷冷地問他。
“在呢!”福伯開啟門。
陽煜謹走了進去,而這一幕,正好被前面麵包車裡的警務人員拍到。
走進大廳,環顧四周,到處盡顯奢華。
福伯請陽煜謹坐下,命傭人倒茶送水,然後自個兒上去跟陽義說他來了。
陽義在房間裡的時候早就看到了他,不一會兒就下來見他。
他坐到沙發上,勾唇淺笑地看著突然到來的陽煜謹,打趣地說道:“到底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
“我來這裡,是想問一下你前兩天你偷偷跑到格麗大酒店做什麼?”陽煜謹沒跟他拐彎抹角的,直接問他。
陽義早料到他來這裡見他的目的,淡定地挑了下眉頭,“見人,談事。”
“見什麼人?談什麼事?”
“王小數,請求他幫一下忙,解決我當前的困擾。”
陽煜謹有看到酒店的監控,他當晚確實去見王小數,至於他們在房間內談什麼,是不是談幫忙一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晚上,有個殺手出現在酒店,把我的人給殺了,你可知道?”
“知道。”
“那你知道殺手是誰派來的嗎?”
他很聰明,在套他的話。
陽義笑了,直接否認道:“不知道。”
陽煜謹直直地盯著他那雙黑色的眸子,沒有半點閃爍。
難道殺手不是他派來的?
“我知道你懷疑是我找人殺了你的人,但我真的沒有這麼做,”陽義解釋道,“你想想,我現在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會繼續捅出這麼大的婁子呢?是嫌自己命短嗎?”
他說得沒錯,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畢竟他是個比誰都要惜命的人。
陽煜謹沒什麼要問的了,起身離開。
杜偉成見他出來了,上前問他,“怎麼樣?”
“不是他殺的。”陽煜謹茫然若失地看向周圍。
“確定?”
“確定!”
陽煜謹坐上了車,杜偉成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們的陽義,迅速坐上車,開車走了。
*
陳賢和袁雅雯得知陽煜謹去找陽義,第一時間就到山莊找他。
陳賢沒有發問,而是在旁邊擺弄著他那些古董和盆栽。
袁雅雯看了一眼悠哉遊哉的陳賢,然後問陽煜謹,“聽說你今天跑去找陽義了?”
陽煜謹早料到他們會知道,淡然地回答道:“是的。”
“你懷疑他跟吳曉光的死有關?可監控影片,以及我們掌握到的證據,他也只是騙過警務人員見了人,並沒有任何殺人動機。”袁雅雯也找過陽義問過話,他全程都不知道這事。
“他確實沒有殺人的動機,但不代表他不想我死。”陽煜謹抬眸看著她道。
袁雅雯也是瞭解過他三年前那場車禍的,陽義巧妙地利用林家棟這隻替罪羊成功地避開了法律的制裁,她同情他,也想幫他一把,但很多時候他們還是要講法律講證據的。
“他現在自身難保,想要再實施殺你的行動,可能性微乎其微,”陳賢插了一句,“當然也不排除他暗地裡收買了別人,讓別人製造這起槍殺案。”
“我更傾向於你後面的猜測。”陽煜謹看著他道。
陳賢笑了下,“不過他現在負債累累,欠了很多人的錢,想要收買他人,似乎有點難,”他摸了下下巴,做出思考狀,“你要不想想,你還得罪了誰?以至於想要奪你的命?”
“除了他,我想不起其他人來了。”陽煜謹做事一向謹慎,一般不會輕易得罪人。
“你還是想想好一些。”陳賢不相信他沒有得罪人,畢竟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難免會惹不少人眼紅。
陽煜謹默了,他也覺得自己確實要好好想想。
陳賢見他接受了他這個建議,挑了下眉頭,“你這裡安保措施挺嚴的,我們進來的時候,進三層都要搜身。”
“我死過一回,不想再死。”因為他有愛的人,需要為愛的人活下去。
“既然死過一回,行事就應該低調,你這麼高調,難免會惹來麻煩。”陳賢忍不住吐槽他。
陽煜謹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袁雅雯怕他們起爭執,跟陽煜謹說了聲,便拉著陳賢離開山莊。
在大門外面,陳賢一把甩開袁雅雯的手,“你幹嗎拉著我?”
“我要是不拉著你,你鐵定又在那裡胡說八道了。”袁雅雯白了他一眼。
“我哪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事實,要不是他行事高調,惹來這麼多的麻煩嗎,會讓自己的司機死嗎?”陳賢有時候挺討厭這些有錢人的,視人命為草簽。
“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也不該說人家。”
“我說他怎麼了?”陳賢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要是聽不進半點真話,那他也別當什麼總裁了。”
“陳賢,你只是個警務人員,你要記得你的責任和任務,而不是像個老師一樣去說別人。”袁雅雯提醒他。
陳賢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臉色鐵青地看著她。
她不再說什麼,坐上車。
陳賢煩躁地看了眼他,坐進駕駛位,啟動引擎。
*
“他們走了?”陸晚晚看到陽煜謹一個人待在一樓,走了過去問他。
“嗯!”陽煜謹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
“他們來做什麼?是不是查到了殺害阿光的幕後黑手?”陸晚晚坐到他旁邊。
“沒有。”陽煜謹放下咖啡,“他們知道我今天去找三叔了,過來問我情況。”
“那你怎麼說?”
“我如實告知。”
“那他們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只是說陽義跟此次槍殺案無關,不過那個陳賢倒是提醒了我,說不定是三叔收買他人殺人。”
“你的意思是說繼續在他身上進行調查。”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