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海陽正接見重要的客戶,在生意談到一半的時候,伍芸心直接闖入會客廳。
看到女兒突然來公司,又這麼沒禮貌,伍海陽眉宇之間蹙起一抹不滿,但還是大方地向客戶介紹她,“這是我女兒。”
客戶打量了她一番,“令千金長得真漂亮!”
伍海陽禮貌性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伍芸心,“芸心,你先到辦公室等我,我跟林老闆談完之後再來找你。”
伍芸心看了一眼林老闆,轉身到辦公室等他。
伍海陽很快進來,臉色鐵青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在見客戶嗎,你這樣貿然地闖進來是做什麼?”
伍芸心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質問他,“你為什麼要籤那種協議?”
伍海陽愣了下,但很快恢復淡定,就在見客戶之前,他有接到慕容林煥打來的電話,說她違反協議,他將協議給她看,他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但慕容林煥沒說,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找他的,但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給耽擱了,沒想到她居然跑來找他。
當然,這也是在他的預料當中。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如果不這麼做,你會乖乖地嫁給林煥嗎?”
“可是你這麼做,是在毀掉你的寶貝女兒啊?”伍芸心紅著眼眶,含著淚水,“你以前說會愛我這個女兒的,會保護我一生的,現在呢,你就這樣對我?”
面對女兒的責備和質問,伍海陽沒有半點閃爍其詞,“要不是因為你三番四次拆散別人的家庭,成了圈內的笑柄,讓我這老父親顏面無存,我會這麼做嗎?”
伍芸心一時語塞,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就因為這個,所以你要拿協議來壓制我?”
“你問一下你自己,你做得對嗎?”伍海陽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如果你覺得你對的話,那我可以讓林煥那邊立即跟你離婚,賠他雙倍的違約金,然後恢復你的自由身,讓你繼續去拆散別人的家庭。”
聽到父親這麼說,伍芸心頓時無話可說。
若是那樣的話,整個伍氏企業都不夠賠。
伍海陽直直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許久,也不見她回答。
看到她哭成那樣,他也是心疼。
拿過紙巾,遞到她面前。
她沒有接過,偏過臉,用手抹去,但淚水還是止不住的落下,然後對他說了一句,“爸,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
她這話,如針一般紮在他心上。
痛是痛,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沉聲說道:“你恨我,難道別人就不恨你嗎?”
伍芸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嘴裡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一想起他,整個心都揪到一塊去了。
既然他敢錄下他們的錄音交給慕容林煥,就足以說明,他對她已經死心了。
如果她再繼續作的話,只會招他厭惡。
與其這般白費心機,還不如按夏若靈所說那樣,在事業上大放溢彩。
這樣一來,說不定他會漸漸地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
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步離開了。
“芸心。”伍海陽叫住了她。
伍芸心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看他。
此刻的她,淚水已佈滿她整張臉。
“聽爸一句勸,別再去想以前的人和事了,好好跟現在這個生活,他會給你帶來你想要的一切。”伍海陽勸她。
伍芸心一句話也沒說,拉開門便大步出了辦公室。
*
陽煜謹今天沒在家,陸晚晚就到母親那套房看看,然後到市區的一家商城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
出來下地下室找車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心裡莫名一緊,緩緩轉過頭看去。
一個身著黑色帽衫穿著灰白色休閒運動褲戴著口罩的人站在前面,正直直地盯著她看。
從身形來看,好像是個女人。
心裡再一緊,陸晚晚故作淡定地朝車子走去。
就在她翻找車鑰匙的時候,女人不緊不慢地跟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趕緊掏出車鑰匙,按下開鎖,開啟車門。
就在她坐上車的時候,女人撲了過來,一手往後勒著她的脖子,拿出事先藏在口袋裡的電擊棒往她腰上一擊。
陸晚晚的身子抖了兩下,然後直接倒在地上。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女人冷冷地看著她,接著又往她身上電擊了數秒,之後她就不省人事。
*
醒來的時候,陸晚晚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被塞著襪子,一股酸臭味沁入鼻間,令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趕緊用舌頭頂出臭襪子,大口大口喘著氣,然後奮力地掙脫身上的繩索,但卻無濟於事。
她抬起頭環顧四周,是一間廠房,周圍都擺放著油漆灌,有可能是廢棄在這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
這時,廠房的大門推開了,那個身著黑色帽衫的女人走了進來。
陸晚晚警覺地看著女人,“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把我抓到這裡來?”
女人緩緩地走到她面前,按住她抖動的椅子,然後當著她的面摘下口罩。
一看是陸晴晴,陸晚晚整個人都愣住了,“陸晴晴,是你!”
陸晴晴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驚喜?沒想到跟蹤你的人是我吧?”
警方不是說她逃了麼,怎麼會在這裡?還把她綁到這裡來?她到底想幹什麼?
“你把我綁到這裡做什麼?”陸晚晚問她。
“想清算一下我們之前的帳。”陸晴晴緩緩地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
“算帳?”陸晚晚蹙起眉頭,“算什麼帳?”
話剛落,就見陸晴晴一腳踢向她的胸口。
砰的一聲,陸晚晚隨著椅子整個人往後摔去,後腦勺磕到地面,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她痛苦地發出聲音。
陸晴晴走到她面前,將她搬起,揪起她的領口,得意地笑道:“你說你幹嗎要搶我們的房子,幹嗎把我們趕出家門,幹嗎要奪走我們的公司,你要是不幹這些壞事,我們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嗎?”
陸晚晚還沒從剛才的疼痛緩過來,就遭到她粗魯地一推,再次摔向地面,震得她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
看到她痛苦萬狀的樣子,陸晴晴笑得更加開心了,嘴角幾乎咧到耳根處,那樣子不知道有多可怖,彷彿一個女鬼似的。
她蹲下身,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咬牙切齒道:“你知道嗎,我跟我媽住在舅舅家裡,天天都要看他的臉色,還要被他數落,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頭皮上傳來一陣生疼,彷彿頭皮要被撕扯下來似的,陸晚晚痛得忍不住叫出來聲音來。
“原以為爸爸在陽三爺的幫助下能夠恢復正常,沒想到結果陽三爺只是貪圖我的美色,把我當成生理發洩的工具,發洩完之後就甩到一邊,要不是念在他救出爸爸的份上,我早就拿著影片去告他了。”陸晴晴恨透了陽義,可語氣裡又透著無奈。
陸晚晚之前還想查是誰救出陸振博的,沒想到是陽義,不過令她更沒想到的是,陸晴晴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去換取陸振博的自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爸爸出獄後,性情大變,動不動就罵我,說我沒用,連個有錢人都釣不到,害得他入獄,又害得他現在一無所有,”陸晴晴越說越激動,揪著陸晚晚的手緊了緊,“明明是你害得他入獄的,害得他一無所有的,幹嗎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從小到大,我可是很聽他的話,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敢違揹他的意思,他現在居然這麼說我,我真的好傷心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