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陸晚晚的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新聞我看了,你給我的驚喜真的很大,不過我沒想到幕後主使竟是陸晴晴。”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謝我?”聽得出來,陽煜謹正得意著。
“嗯,”陸晚晚想了下,“煮燉好吃的給你。”
“好,我晚上早點回來。”大概很忙吧,陽煜謹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陸晚晚靜默了一會兒,肖然就過來跟她說:“這是陽先生的藥,記得拿給他,上面寫有用法,叫他按時吃藥。”
接過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都是一些抗生素方面的藥物。
陸晚晚皺了下眉頭,大概沒想到他會用這些藥。
肖然看了她一眼,“陽先生一直都居住在竹蓀山莊,沒什麼事一般都不會外出,自從跟你結婚後,他經常來往海韻和公司,接觸不同的人,對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感染。”
她是陽煜謹的護工,照顧了他有兩年多了,自然知道他的情況,陸晚晚本來還打算回海韻的,這下猶豫了。
肖然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她這前腳剛走,杜偉成後腳就跟了進來,“少奶奶,車子已經備好了。”
陸晚晚抬頭看他,就在半個小時前,陽煜謹跟她說杜偉成會接她回海韻,可現在他身體的狀況,她咬了下嘴唇,對他說道:“我還是不回去了。”
“為什麼?”杜偉成不解。
“剛才肖護士跟我說,你們家少爺不能老外出,容易受感染,為了不讓他到處走,我決定以後在這裡住下了,那等下也只能麻煩你回海韻幫我拿的行李過來。”陸晚晚也是看在陽煜謹幫她找出幕後主使還她一個清白的份上才以他為主。
杜偉成剛才在電梯裡的時候就撞見肖然,她戴著口罩,一雙眼睛冷冰冰的,他跟她沒什麼接觸,但知道她這人是卓然的學生,是個非常專業的護士,她這麼跟陸晚晚說也有她的道理,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陸晚晚竟然願意在竹蓀山莊住下,他道:“好,我這就回海韻給你拿行李,有什麼事電話聯絡。”
陸晚晚點了點頭,杜偉成打了電話給陽煜謹說這事,然後才驅車回海韻。
陸晚晚沒有在竹蓀山莊待,她吃完早餐就到醫院看望李可清。
阿羅和樂樂都在病房裡,樂樂坐在病床邊喂李可清喝粥,李可清看到她來了,蒼白無血的臉上露出笑容,“晚晚!”
阿羅和樂樂紛紛看向她,大概是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阿羅不像往昔那樣憤慨,但也沒有主動跟她打招呼,而是坐在一邊側對著她。
陸晚晚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李可清,將手上的水果遞給樂樂,“昨天我聽樂樂說你下午三點多鐘就醒了,現在還好吧?”
“還行。”李可清拉著她的手,直直地盯著她看,完全沒有因為遇刺而怨恨她,而是問她,“我聽樂樂說你是被陸晴晴設計陷害的?”
“嗯!”陸晚晚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第一次感受到陽光是如此的溫柔,風是如此的輕柔,不似之前那樣四處竄逃,如同過街的老鼠,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你找到了那個偷拍你的女人?”李可清沒有看新聞,手機也不在身邊,關於陸晚晚的事也是樂樂說的,但當中的一些細節樂樂並不是很清楚。
陸晚晚搖了搖頭,“沒有。”
她原本想找的,但沒想到證據被人搶走了,還被人打了一頓,但跟李可清比起來,她身上那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怎麼知道是被陸晴晴陷害的?”
“陽煜謹幫的忙。”
李可清怔了下,“他不是把你趕出來的麼,怎麼會幫你?還是說你回去求他了?”
陸晚晚點頭,李可清也覺得只有陽煜謹才能幫她,畢竟事件影響極大,不是她一人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他對你那麼好,你可要好好珍惜。”雖然她不瞭解陽煜謹這個人,但看到他每次在陸晚晚遇到困難的時候,他都會站出來幫她,像這樣護著自己女人的男人很少見,她還是希望陸晚晚可以珍惜。
陸晚晚笑了笑,看到阿羅和樂樂都在,不好多說有關陽煜謹的事,“我洗些水果給你吧!”
“不用,我剛吃過。”李可清拉住她,看著她。
“怎麼了?”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陸晚晚疑惑地問她。
“我聽阿羅說,是你給我出了五十萬的手術費?”
陸晚晚看了一眼阿羅,阿羅始終側對著她,她默了一會兒,收回停在她身上的視線看向李可清,唇角微微揚起,“嗯!”
“謝謝你,”李可清眼裡滿是感激,“等我傷好了,我會想辦法把錢還給你的。”
“不用,”陸晚晚忙拒絕,“你是因為我被人刺傷,我出錢是應該的。”
“可是……”
“沒有可是,”不等李可清說完,陸晚晚便打斷道,“你得讓我做點事才行,不然我這輩子會過意不去的。”
“但我總不能讓你出這麼多的錢啊?”就算是那樣,李可清也不願意她承擔所有的費用。
“阿清,人家都說不用了,你就接受別人的好意吧!”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羅開口說話了,她這人最見不得別人在那裡矯情的推來推去。
李可清看向阿羅,陸晚晚怕她說什麼,拍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李可清也知阿羅因為俱樂部被查封對陸晚晚產生極大的意見,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麼。
陸晚晚見氣氛有點尷尬,也不好多逗留,便找了個理由道:“我還有其他事得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嗯啊!”李可清點了點頭。
陸晚晚跟樂樂道了聲別,又看向阿羅,阿羅始終不看她,臉沉沉的,她也只好從她面前走出了病房。
“那不是陸晚晚嗎?”
“是她耶!”
不少人認出她來,拿出手機拍下她。
她怕像上次那樣被圍堵,雖然說這次不一樣,但她還是不想引起騷亂,尤其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她趕緊坐上車離開了市一。
陽氏這邊,陽煜謹剛開完會從會議室走出來,陽麗穎就叫住了他,“阿謹,網上說陸晚晚是被她妹妹設計陷害的,可是真的?”
“真的。”陽煜謹從上午到現在,就有不少的人問他這事。
“證據是你找的還是她找的?”陽麗穎想起上次陸晚晚出現在陽氏要求見陽煜謹一事。
“你覺得呢!”陽煜謹沒有正面回答,但眼底的目光已然說明了一切。
“我還以為她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找證據,原來都是你在背後幫著她。”陽麗穎沒有因為陸晚晚是無辜而對她改變主意,反而覺得她挺多事兒的。
陽煜謹也聽出她對陸晚晚有意見,正對著她,“她一個弱女子,你覺得她有多大本事能找到證據?”
“但至少也要說到做到啊!”陽麗穎知道他對陸晚晚有好感,只是這樣的縱容只會助長她日後的勢氣。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做到?”
“如果她做到的話,怎麼會來求你?”
見陽麗穎有點咄咄逼人之勢,陽煜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知道嗎,她在尋找證據的時候,跟她要好的朋友遇刺,生命垂危,現在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而她得到的證據直接被盜,自己還被暴打了一頓,如果她再堅持下去的話,恐怕會死得更慘。”
陽麗穎,“……”
“到時候誰負責?你麼?廣大的網友?還是陸晴晴?也許陸晴晴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但其他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呢?他們會繼續當他們的鍵盤手禍害其他人。”
陽麗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點過激了,想要跟他說聲抱歉,但不等她說,他突然說了一句,“我做為她的丈夫,如果再任由這些人詆譭她,我還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