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調查過我?”陸晚晚感到十分的吃驚,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調查她。
卓然點頭,“看看你以前是否給他輸過血?”
“那我有給他輸過血嗎?”
“有。”
“就我一個人?”
“有兩三個。”
連卓然都這麼說,看來她以前真的給他輸過血,只是她一時不記得罷了。
說實話,以前當護士真的很辛苦,經常熬夜,每天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病人,有時候還要遭受科室同事的嘴臉,不記得很正常。
“既然有兩三個,為什麼陽老爺要我許身給他兒子?”陸晚晚不解。
“其他兩個是男的。”卓然說。
陸晚晚,“……”
“其實煜謹人不錯,就是難看了一點,過日子還是可以的,你就將就一點吧!”
什麼叫將就一點?
“卓醫生,你是他的私人醫生,是他的朋友,你肯定幫著他說話,肯定覺得他人不錯,但實際上他這人惡狠的很,動不動就要弄死我,我怕得要命,如果跟他過日子的話,我估計我會英年早逝。”陸晚晚也不想說陽煜謹的壞話,可聽他這麼說,她就有點不服了。
卓然聽她這麼說,笑出聲來了,“他要是惡狠,你幹嗎還回頭找他?說到底你離不開他,你需要他。”
被戳穿的感覺真不好受,陸晚晚尷尬得很,而且卓然在笑她,那雙黑亮的眼睛像是看穿她內心一切似的,她心虛地垂下眼簾,嘴上卻死活不承認,“誰說我離不開他了,我是沒辦法才來找他的。”
“出事了就來找我解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樓上響起。
抬頭一看,是陽煜謹。
他終於出現了。
陸晚晚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陽煜謹走下樓,朝他們走來。
卓然讓出了位置,“你們聊!”
陽煜謹坐在對座,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塊,雙手搭在扶手上,身上散發著如王者一般高貴凜冽的氣質。
“我以為你不會見我。”她本來打算要離開海韻的,自己想辦法再收集證據,哪想遇到杜偉成,他告訴她他在竹蓀山莊,為了博一博,她只好來找他了。
“你臉皮這麼厚,我要是再不見你,都顯得我薄情寡義了。”陽煜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諷刺道。
她臉皮哪厚了?
如果厚的話,早就抱著他大腿死死不放,又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怎麼會想要自己去找證據來證明自己無辜?
“我這次來,不是讓你幫我找證據的,是想請求你透過關係讓阿清的俱樂部重新開業。”陸晚晚看著他,請求道。
陽煜謹還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的事而來的,沒想到是為了朋友,還真夠義氣的!
“她的俱樂部因為我被警方查封,本人也因為我遇刺,我想做點事彌補一下。”
“借我的手來彌補,會不會太虛假了一些?”
“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不該給你添麻煩,但我真的沒辦法,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你可以幫我了。”陸晚晚真的不願意李可清再為她受罪了。
陽煜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你剛才為何說我惡狠呢?”
“我……”陸晚晚愣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她跟卓然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我最討厭像你這種前面一套背後又一套的女人。”陽煜謹沉聲說道,但眼裡卻看不到任何厭惡的目光,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所以嘴上說的不一定是心裡所想,但他就是想要她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一定的代價。
“對不起!”她現在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三個字,同時她也聽得出來他不會幫她的,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搞砸了這次機會。
“除了對不起,你還能說什麼呢?”陽煜謹說,“沒出事的時候,想著如何從我手上掙脫,出事了,就知道跑來求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陸晚晚被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低著頭。
氣氛一度陷入冰點。
良久,陸晚晚拿過放在身後的皮包,起身道:“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想我該走了。”
“誰讓你走了?”陽煜謹抬眸看她,雙目冰冷。
“你不肯幫我,我還留在這裡幹嗎?”
“說你幾句你就知難而退了,你陸晚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怯懦了?”
“我不想招人嫌,更不想讓你們所有人討厭。”陸晚晚有點受不了他這樣的攻擊,抬步離開。
“你給我站住。”陽煜謹叫住了她。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他,但眼眶裡已然溼潤,紅紅的。
“既然你厚著臉來求我,那就求到底,說不定,”陽煜謹頓了下,“我真的會幫你呢!”
“你不過是想羞辱我罷了,怎麼會幫我呢?”就算她求到底,他也不會幫她的,與其丟這個臉,還不如維持僅有的尊嚴離開這裡。
可就在她走上樓梯的時候,陽煜謹突然說道:“你要是再踏出去,你這輩子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心裡猛地一緊,陸晚晚回頭看他,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陽煜謹被嚇到了,趕緊跑過去看,赫然發現她全身燙得很,“陸晚晚,陸晚晚……”
陸晚晚一點反應都沒有。
陽煜謹大叫,“卓然。”
卓然不在一樓,回了二樓的房間,陽煜謹讓傭人去叫他。
他看了看懷中的女人,抱她到沙發上。
卓然很快下來,看到暈倒的陸晚晚,“她怎麼了?”
“她發高燒了。”陽煜謹坐在旁邊,緊張道。
“怎麼這麼燙?”卓然摸了下她的額頭,燙得他不由地皺起眉頭,然後從藥箱裡拿出計溫槍往她額頭探了下,“39度2,先給她吃退燒藥。”
因為不是在醫院,像這樣高燒是需要做血常規檢查或是c反應蛋白檢查,才來判定是細菌感染還是病毒感染,所以卓然不敢貿然給她打針,只能給她吃退燒藥。
“可是她暈過去了,怎麼吃?”
“用嘴。”
“用誰的嘴?”
“你是她老公,當然用你的嘴,難不成用我的,”卓然一邊將退燒藥給他一邊說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畢竟助人為樂嘛!”
“你閉嘴!”陽煜謹沉聲說道,眸裡閃著可怕的暗芒。
他陽煜謹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碰呢?
卓然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到底還是緊張她的嘛?那你剛才幹嗎裝高冷?”
“你管我?”陽煜謹傲嬌地揚起下巴。
“好,我不管你。”卓然笑得更開心了。
陽洪給他安排了這麼多任太太,就這一任,他是最緊張的。
陽煜謹不敢耽擱,趕緊去衝好退燒藥。
坐在陸晚晚身邊,自己含住一口,然後扶起陸晚晚,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將藥送進她嘴裡。
就這樣,送了三口,才將碗裡的退燒藥送完。
輕輕地放下陸晚晚,拿過紙巾替她拭去嘴邊的藥,陽煜謹這才喝下卓然遞來的溫開水,吞掉嘴裡的苦澀。
“我下午有講座,等下就要走了,”卓然收拾著茶几上的東西,“我留了退燒藥,你六個小時再給她服下。”接著又給他一袋東西,“這是你的藥,一天三次,餐後服用。”
陽煜謹接過,看了一眼袋裡的藥,全都是西藥,不是藥丸就是膠囊,吃得他都想吐,他皺著眉頭看向卓然,“我什麼時候才能斷了這些藥?”
“這半年裡你都得斷斷續續的服用,過了這半年,你就可以停藥了。”卓然知道他討厭吃藥,可是他現在還是病人,身體機能雖然恢復了,但還是需要藥物維持的,這樣才能好得徹底。
陽煜謹只好只他的話,又看了看陸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