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有沒聽見我說話?”
意識到了什麼,陸晚晚趕緊放下雪糕,對電話裡的李可清說道:“我老公回來了,就這樣,掛了。”
連忙結束通話電話,抬頭再次看著陽煜謹,擠出一抹微笑,“你不是週一回來的嗎,怎麼提前了?”
陽煜謹嘴唇微抿,走到她面前。
午後的陽光照得房間裡敞亮得很,也將他臉上的面具照得更加清晰。
即使如此,她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嘴巴。
說實話,真的很像陽禮航。
雖說堂兄弟不一定像,但也有例外的。
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陸晚晚有些害怕地扯了下嘴角,“你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突然抬手,陸晚晚嚇得往裡縮了縮,他說:“你嘴上沾有奶油,我幫你擦一下。”
說著輕輕地拭去她嘴上的奶油。
陸晚晚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緊張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避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吧!”
拿過紙巾擦拭嘴巴,然後看到手上的雪糕快要融化掉了,她想吃,但又不好在陽煜謹面前吃,只好忍痛地扔到垃圾桶裡。
一陣靜默之後,陸晚晚又問他,“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怎麼?你不想我早點回來?”陽煜謹坐到沙發上。
“想啊!”陸晚晚很想說不想,可又怕他不開心,只好違背自己的心回答道。
陽煜謹看出她的心思,不過沒有揭穿,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她筆記本上看的新聞內容。
陸晚晚很快察覺到了什麼,啪的關上了筆記本,放到一邊,“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坐下。”陽煜謹命令道。
陸晚晚只好坐著,比剛才的姿勢比起來,她矜持乖巧不少,並且還有點拘謹。
“我不在的這些時間裡,你倒是成了熱門話題了?”陽煜謹喝了口水,進入正題。
就知道他會問這事,陸晚晚也知道給他增添了不少的麻煩,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沒辦法,你不招惹她們,她們就來招惹你。”
昨天她跟李可清在酒館吃得好好的,陸晴晴就衝上前質問她,接著就是周潔的耳光,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臉疼疼的。
“你怎麼沒給我打回去呢?”陽煜謹看了新聞,多半是剪輯而成的影片,真實情況杜偉成已經跟他說了。
“啊?打回去?”陸晚晚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那我跟周潔那個潑婦有什麼區別呢?再說了,當時圍觀的顧客挺多的,要是我打回去,我的名聲是小,但你們陽家就會受到質疑和影響。”
這話,陽煜謹還是挺愛聽的。
他勾了勾唇角,突然問她,“要不要我找人替你打回去?”
“不要,還是算了吧!”她不過是讓陽煜謹幫她拿回宅子,就已經鬧這麼大了,如果陽煜謹找人打周潔,周潔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覺得適可而止就行了。
“要?”陽煜謹裝沒聽清楚。
“我說不要。”陸晚晚鄭重地重複道。
“哦,我明白了,我會替你好好教訓她們的。”陽煜謹眉梢上揚,眼中帶笑。
陸晚晚愣了愣,然後忙道:“我說算了,不要去找人打她們了,這事過就過了,我只要拿回我媽留給我的房子,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忍。”
“不用說這麼多,我懂!”陽煜謹喝完杯裡的水,起身離開了。
陸晚晚怔怔地坐在那裡,她都說不用了,他還非得幫她,是故意的吧?
陽煜謹還真的找人打了周潔,不過他不是找社會上的混混,而是找了負責博澳私下追債的女老大,以陸振博輸錢,調戲女牌員為由上門找周潔要錢,周潔沒有,他們就打,打得她不敢反抗。
女老大離開陸家,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陽煜謹,“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辦妥了。”
“好!”陽煜謹掛了電話,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夏若靈,端起旁邊的紅酒,輕抿了一口。
她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杜偉成,想約見他,他就順了她的意,約她到南莊大酒店吃大閘蟹。
夏若靈拿著鉗子夾開大閘蟹的腿,再用捏子取出裡面的肉,沾著花雕酒放進嘴裡吃,“誰打來的?”
“你表嫂。”陽煜謹故意道。
夏若靈頓了下動作,掀起那如扇般的眼簾看著他,本來還有點好心情的,一聽他說是陸晚晚打來的,她暗沉著臉,“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受大爹父擺佈?”
陽煜謹放下紅酒,“我覺得她挺適合我的。”
“你確定?”夏若靈放下工具,塗著紅色指甲的雙手往洗手盆裡洗了洗手。
服務員上前,撤掉了水,又換了清水。
她拿過熱毛巾拭了拭手上的水,一套動作下來,嫻熟得很,看來沒少在這種高檔地方吃東西。
“確定,”陽煜謹點頭,很肯定地說道,“她將會是我最後一任老婆。”
夏若靈哧笑,完全不把他這話當一回事,“她是長得不錯,漂亮又清純,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但越是這樣的女人,你越要注意,因為這樣子的女人都是奔著你的錢來的。”
“很好啊,我願意為她花錢。”陽煜謹不以為然道。
夏若靈很不喜歡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鄭重其事道:“你沒看新聞嗎,她跟她繼母和妹妹那些事鬧得全城皆知,完全把你的臉面丟光了,前不久趙阿姨還說大伯就不該讓你娶那樣的女人為妻。”
趙阿姨是陽洪的第二任妻子,跟陽洪育有一子一女,但都比陽煜謹小十歲,全都在國外念大學。
陽煜謹修長白皙的食指在桌面上敲著,“我覺得她鬧得不夠厲害,應該鬧得全國皆知才是。”
聽到這裡,夏若靈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娶了四任妻子,也沒見他幫哪一任說這樣的話。
“大表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
“那你還胡言亂語。”
陽煜謹笑了笑,又抿了一口紅酒,默了幾秒鐘,他突然說道:“我覺得我這個小妻子做事不夠狠絕,回去我得好好調教她一番才行。”
夏若靈再次大跌眼鏡,不過她沒再跟他提起陸晚晚,而是說道:“大表哥,我知道你心裡還愛著芸心姐。”
一提到伍芸心,陽煜謹瞳孔裡閃過一道不知明的情緒,但很快消失殆盡。
“你知道的,芸心姐回來了,她也將事業的重心轉移到國內。”
“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沒有。”陽煜謹毫不猶豫地回答她。
夏若靈不信,“如果你對她沒感情的話,那你怎麼還留著她的照片?”
陽煜謹怔了下,“你動過我的東西?”
夏若靈心虛地避開他凌厲的眸光,“我不是有意要動你的東西的,是你自己沒收好,我無意間看到的。”
“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該看。”陽煜謹怒了,即使隔著面具,都能夠想像他那張臉有多陰沉可怕。
“大表哥,你就承認你還愛著芸心姐吧!”
陽煜謹霍然起身離開,夏若靈知道自己惹到他了,忙叫住他,“大表哥,過幾天芸心姐要跟慕容林煥訂婚了。”
陽煜謹停下了腳步,夏若靈以為他聽進去了,正期待著什麼,然而下一秒,他卻道:“你應該喊我二表哥,而不是大表哥,排行老大的是你表姐陽麗穎。”
夏若靈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隨後露出憤恨,“她搶了我的男人,你叫我怎麼承認她是我表姐?”
“那你也不該喊我大表哥,我承擔不起。”
“不對,我在跟你講芸心姐的事,你怎麼扯到那邊去了?”意識到陽煜謹在轉移話題,夏若靈忙扯回來。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到竹蓀山莊和我辦公室去。”擱下這句話,陽煜謹走了。
夏若靈怔怔地站在那裡,許久,門推開了,穿著白色及膝中長裙的伍芸心走了進來,“他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