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放下電話就準備收拾東西返回。

馬鐵軍在電話裡說,朱老病情嚴重，從基地送醫院後，又轉到了B城的大醫院。

他年輕時參與的幾個保密專案,身體透支，又受過輻射,胰腺癌，發現就是晚期,已經擴散了。

前段時間惡化迅速,送到蘭州的軍區醫院,結果軍區醫院也是束手無策。馬鐵軍給寧馥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轉到B城醫院的朱培青已經放棄了手術。他自己神志尚且清醒,拍板給家人們做了決定。

知道他身體出了問題的，也就只有馬鐵軍等專案組的骨幹。

朱培青自己要求的,不要驚動太多同志、不要影響專案組的正常工作。

馬鐵軍給寧馥打電話,是因為他知道對於寧馥來說，朱培青這個老師意味著什麼；同樣,作為朱培青晚年培養出來的最得意的弟子、更是他後來的左膀右臂、最欣賞的同事和最器重的下屬，在自己病重的時候，朱老怎麼可能不惦念那個孩子？

寧馥身在庫爾勒，連火車都不通。她要立刻趕往B城，先要做汽車到最近的縣城,才能坐上火車,路上至少要四天的時間。

她心急如焚。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不斷侵蝕、撕扯著她的理智。

——如果此刻她不立即回去，可能……可能連老師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恨不能肋生雙翅！

“你要去哪？”牧仁赤那站在臨時帳篷門口,問道。

寧馥低聲反問：“你要攔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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