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顧陽提著一罈酒，來到隔壁劉石頭家，找他喝酒。

酒是他自己釀的，到現在剛好一年。

幾杯酒下肚，顧陽有些感慨地說道，“兩年前，要不是你給我一口吃的，我的屍骨早就寒了。我敬你一杯。”

劉石頭把碗中的酒乾了，說道，“都是在大山裡討生活，碰到有困難的，能幫自然要幫一把。”

“對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於我，卻是救命之恩。”

顧陽說著，拿出了一個本子，說道，“這是《玄元功》，雖然只有第一層，但足以修練入品。”

劉石頭看著那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明顯是顧陽自己手抄的。

他倒滿一碗酒，一口乾了，打了個酒嗝，說，“我又不識字。”

“你可以去問村長，也可以傳給你兒子。”

村長是村裡唯一識字的人，顧陽也是跟他學的。

“你要走了？”

“嗯。”

劉石頭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喝酒。

良久，一罈米酒都見底了，他喝下最後一碗酒，將碗往桌上一頓，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外面很危險，別死在外頭了。”

顧陽笑道，“放心，我命大得很。”

出門時，他對屋裡說道，“你也保重。”

……

第二天清晨，雨已經停了。

顧陽來到村口，那支商隊已經整裝待發。

說是商隊，其實就是十來匹騾子的規模，其中，老高只佔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另外三個行商的。

連山山脈極其廣闊，像劉家村這樣的村子，不知有多少。山裡的人，都是以打獵為生。每年積攢下來的獸皮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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