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站在那兒想了一會兒,想不通,索性也就算了。
等到陸鐘聲包紮完畢,顧伊橙想著他到底是為了幫自己才受傷,趕忙走過去關切地道:“陸老師,你沒事吧,先回房休息下吧。”
陸鐘聲抬眸,衝她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同她一起往房間走。
劉韜在背後擦了擦額頭,甩了一手的汗,趕緊和黎彥舟召集工作人員開會,得用一個最恰當的方式把這件意外給公關過去。
長長的走廊裡,顧伊橙陪陸鐘聲走到房間門口,正想囑咐他進去好好休息,突然發現他眼角那塊剛包好的紗布,旁邊有一角沒有黏好,於是順理成章地轉身,踮起腳幫他按平。
誰知陸鐘聲很配合地彎腰,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好同她平視,顧伊橙收回手時,才發現這個舉動好像有點曖昧,手指收攏在一處,虛虛抓了把空氣,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陸老師……你的睫毛挺長的嘛。”
陸鐘聲盯著她彷彿笑了笑,回道:“你的也不錯。”
顧伊橙趕忙謙虛回敬:“不,還是沒有你的長。”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經歷過最蠢的對話。
第14章
陸鐘聲這次受傷只留下了很淺一塊疤痕,黎彥舟親自打電話給張芳芳賠罪,節目組又出了篇宣告引得輿論沸沸揚揚,最後反而給造了個天然的話題。
而這時,遙遠的德國古堡裡,顧伊橙正和陸鐘聲迷失在一處密道里。
這事還得從那堵牆裡的保險箱說起。
經過那場風波後,四個人被一路拍著,重新回到保險櫃前,白紙上的簡譜重新排列,很快就猜出了開鎖的密碼。
本來以為是關於那把鑰匙的線索,誰知裡面竟然是一封信。
準確的說,是一封求救信。
親愛的安德里亞斯:
還記得我上次同你說的事嗎?
事情已經越來越超出控制,城堡裡的僕人越來越少,它們開始活動,喀喀喀……那些聲音讓我徹夜難眠,我的靈魂在軀體裡發抖,它們在注視、在靠近、在覬覦……它無處可逃……
親愛的安德里亞斯,我後悔在船上未聽你的話,罪惡的阿琉斯之冠,它屬於地獄的魂靈,從不該存於世上,是我的貪婪導致了這樣的結局,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請務必來城堡一趟,毀掉那罪惡的起源,但是請一定小心,它們會噬取你的魂靈……
來不及了,它們來了……
信的末尾字跡凌亂,然後是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羅衍一臉嫌棄地抖了抖信紙道:“看來是這個城堡主人作繭自縛,帶回了一個什麼阿琉斯之冠,把自己給害了。”
顧伊橙把被他揉皺的信紙展平,認真地讀著這兩段話,手指按到第二句上問道:“你們覺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鐘聲將目光掃過去,那句話是:城堡裡的僕人越來越少,它們開始活動。
“所以,他把城堡的僕人都趕走了?”林元開抱著胸試探地問。
“我覺得不是。”顧伊橙指甲用力將那一行劃出褶皺,目光閃動著道:“這句話應該是個提醒,它讓我聯想到一件事。夏語珂那晚看到銅像‘走’到二樓,是在管家被害以後,而那個留聲機自己開始奏曲,是在夏語珂‘被害’以後,我們第一次進那間房時,它並沒有被觸發……”
“你的意思是,這個城堡裡的物品,吞噬了被害者的靈魂,所以才會開始移動?”陸鐘聲介面道。
羅衍聽得身上一抖,雖然知道是節目設定,還是覺得四周變得陰森森的,好像每件傢俱都藏著雙眼睛,在暗處不懷好意思地看著他們……
“按照這封信的意思,主人向他的朋友求救,求他來城堡一趟,毀掉罪惡的源頭。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封信沒有被寄出去,而是被封印在這個保險箱裡……”
“看來這個遊戲的關鍵,應該就是找到這個‘阿琉斯之冠’,毀掉它,就能解除這座城堡的詛咒。”
“咱們也能拿到錢了!”羅衍激動地加了句。
這發現讓幾人都挺振奮的,畢竟在這古堡被嚇了幾次,總得讓節目組好好出點血吧。
顧伊橙想了想道:“我記得管家領我們進來時,說過這座城堡的主人熱愛探險,會從全世界各地蒐羅紀念品回來,好像有一間專門放紀念品的展室。”
她那時沒想到,就因為這句話,她同陸鐘聲在展室裡被困進了節目組做的密道,折騰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出路。
四面封閉的空間,只有一扇小小的氣窗,呆的時間長了,二氧化碳吐出又吸入,讓人胸口漸漸發悶,腦袋也直髮暈。
顧伊橙懶懶靠在牆角,用手一下下扇著風,慶幸他們的攝影師沒跟進來,平白分走寶貴的空氣。
頭頂的攝像頭閃動微弱的綠光,她想著攝像頭背後,黎彥舟那個老狐狸一定帶著一群人在樂呵呵等著剪素材,煩躁地用腳踢起地板上的浮灰。
突然,那邊傳來“啪”的一聲響,她轉頭,發現陸鐘聲竟踩地跳起,抬手將攝像頭往裡用力一扒,可憐的鏡頭如同被打斷了脖骨,無力地朝裡耷拉著。
她瞪大了眼,十分歎服道:“你不怕給弄壞了啊。”
陸鐘聲甩了甩黏在額頭上的碎髮,把襯衣釦子解開三顆,靠牆屈起一隻膝蓋道:“你想被他們這麼一直看著?”
“不愧是頂流,關鍵時候可真夠剛的……”顧伊橙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長長吐出口氣。
頭頂少了一道監視的視線,神經總算不再緊繃,可還是熱又悶,顧伊橙扇風的手慢下來,整個背都已經被汗溼。
她斜眼瞥見陸鐘聲露出的胸口,隱隱有點羨慕,可她外套裡只穿了件吊帶,現在這氣氛……讓她脫外套還不如熱死算了……
陸鐘聲把別在衣服上的mic關掉,轉頭看了她一眼,把手掌在她面前攤開,顧伊橙乖乖取下mic遞到他手上,手指飛快抽走,生怕會碰到他的掌心。
這下整個密道真的變成了密閉空間,時間彷彿都被拉長,顧伊橙蹲下又站起,沿著牆面四處摩挲,最後也只耗了10分鐘。
陸鐘聲抱著手肘看她,沒忍住問了句:“你不熱嗎?”
顧伊橙手指一動,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你要脫衣服嗎?”
她自己心術不正,連帶著覺得身後的目光都沾染了曖昧的黃色,索性轉過身體,直直同他視線相對,趁著這機會和他攤牌:“陸老師,我確實是你的粉絲,也一直視你為值得為之努力的偶像,可這不代表我在你面前就是個沒有原則的人。”
陸鐘聲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低頭笑了笑道:“哦?那就說說看,你有什麼原則。”
顧伊橙眨了眨眼,儘量讓自己用詞緩和地繼續道:“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