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下，大概冒充黑衣人的時間久了，也多少有了些大馬金刀的感覺。

柳湖站在齊玄素身旁，仍舊是一貫的沉默不語，只是雙眼亮晶晶的。

特殊的經歷造就了柳湖特殊的性格。

同樣是沒了父母，同樣是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長輩。

柳湖與齊玄素又不完全相同。。

齊玄素不算是好人，卻也算不得惡人，他是個千千萬萬普通人的縮影，複雜又矛盾。善我者善，惡我者我，對我有利的，我就認同，對我不利的，我便不認同。

很簡單的例子，齊玄素是信奉規矩和正統那一套的，所以他心心念唸的是離開清平會、返回道門、在道門內攀爬，而不是浪蕩江湖或者在清平會內部晉升。可遭遇困境之後，齊玄素又對規矩持懷疑態度，更傾向於自己越過規矩解決問題，比如擊殺萬修武，齊玄素從沒想過透過風憲堂解決問題，從始至終，他都是想親自手刃萬修武。

這就是齊玄素的矛盾所在。

這也是齊玄素的過往經歷造成的，將近二十年的永珍道宮經歷，再加上師父齊浩然的教導，造就了齊玄素對道門的強烈認同感。可師父的死和七娘的影響，又讓齊玄素對於道門的規矩抱有極大的不信任。

齊玄素不是張月鹿，他從沒想過去改變這種境況，他更多是和光同塵，若是不能和光同塵，就暴力打破規矩。

永珍道宮的教導慣性讓齊玄素偶爾會行俠仗義，可這種所謂的俠義並非齊玄素如何感同身受，更多是習慣使然，所以齊玄素的打抱不平並不深刻。而江湖的經歷又讓齊玄素變得冷酷無情，動輒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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