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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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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每個角落,親暱到極致,某些反應就順理成章了。

驟雨後的寧靜也透著曖昧。

稍稍退開一些,溫存輕柔地落在唇角糾纏流連。

餘惟抵著溫別宴的額頭,指腹輕輕蹭著他滾燙的耳垂,聲音低沉得沙啞:“宴宴,我幫你,好不好?”

溫別宴收緊了五指,垂著眼睛沒有吭聲。

餘惟全當他是默認了。

眼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圈在他腰間的手鬆開,順勢往下——

溫別宴卻在他即將得手時忽然揪住他肩膀的衣料,閉上眼睛將整個腦袋埋他的懷中。

餘惟動作頓住。

被這隻小樹懶突然的動作弄的怔楞了足有半秒,以為他又不好意思了,翹起嘴角無聲笑起來。

收回尚且停在半空的手想要哄哄他,待到掌心落在單薄瘦削的肩膀,才後知後覺發現懷裡的人整個都在輕輕發顫。

餘惟有點呆住。

他想要低頭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可惜小樹懶將自己藏得太嚴實,他看不見,只能小聲在耳邊叫他:“宴宴?”

小樹懶悶悶嗯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鬆開手指環住他的脖子,顫抖著肩膀,趴在他懷裡將腦袋拱進他的頸窩,將自己藏得更深了。

害羞會害羞成這個樣子嗎?

餘惟終於察覺到異樣,旖旎的心思散了,眉心皺起,剩下滿心擔憂。

“怎麼了寶貝?”他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脊,聲音放得很輕,怕嚇著他:“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啊?”

溫別宴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將他摟得更緊。

餘惟立刻嚴肅認真檢查一遍他的腺體,只是一點發情期正常的微紅,並沒有什麼異樣。

“寶寶,是不是頭暈了?”

得不到迴應的餘惟有些著急,他想摸摸他的額頭:“乖,抬頭我看看,是不是感冒了,發燒了沒......”

“哥。”

溫別宴甕聲甕氣開口,熱氣撒在餘惟脖頸,微微發癢。

“我在呢寶貝。”餘惟偏過頭,輕若鴻毛的吻落在他發頂:“我在,是哪裡難受了?”

“我沒事,沒有難受。”溫別宴聲音很低,是在這個距離下正好可以讓餘惟聽見的音量:“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你問。”

溫別宴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斟酌著該怎麼說。

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自覺收緊,再開口時,牙關也緊繃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似乎用上了所能聚集的所有勇氣。

“哥。”

他說:“之前那些時候......我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一意孤行的親你,抱你,讓你標記,逼你說喜歡.....”

“在我做了很多過分又出格的事情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很輕浮,很隨便...很招人煩?”

聲音隨著情緒低落下來,帶著明晃晃的自我厭棄的口吻讓餘惟心臟像是被揪著尖端忽然紮了一下,疼得發酸。

後知後覺才明白過來男朋友這段時間裡一直的異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別的心情了,自責懊惱齊上陣,只恨自己神經竟然大條成這樣,宴宴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他卻還蠢得一門心思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害羞,只要適應一陣就會好。

這個結在溫別宴心裡憋了很久,他原本也以為自己可以不動聲色悄悄消化掉,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太低估了自己那份倔驢一般存在的羞恥心和自尊心。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遺忘,就越是容易被記起,所有一切都在跟他唱反調,每個環境都在有意無意幫他反覆回憶......

明知道餘惟不會這樣,但還是忍不住去想,去猜測,意識自己有了生命,怎麼也控制不住。就像落進眼裡的一粒灰塵,雖然不疼不癢,但偶爾眨眨眼挨著了,總是讓人膈應的難受。

關了閘的情緒一旦有了突破口,就再也憋不回去。

溫別宴索性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你肯定很煩我對不對?”

“又煩又束手無策,那個時候明明你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我還總是那樣沒有自知之明地往上貼,自以為是的做那麼露骨的舉動,逼得你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餘惟沒有插嘴,只是在安安靜靜等著他發洩完了。

等他低悶地吐出最後一個字了,一言不發乾脆利落地將人直接打橫抱起回了房間。

“......?!”

男朋友突然的舉動給了尚且沉浸在自我情緒中的溫別宴一個措手不及,等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已經失去了開口的最佳時機。

被放到/床上的同時,呼吸再一次被佔領。

溫柔細緻的吻抽絲剝繭一般悄悄掠去了他的意識,將他完全拉入混沌......

大概是早有預謀,溼熱滾燙的親吻沒有絲毫猶豫或者遲疑,沿著軌跡不斷往下,再往下,只在抵達某處時有片刻的停頓。

紙上談兵學來的淺薄,他將所有學來的“知識”快速於腦子裡過了一邊,可惜沒有腦內演練的時間,在身下人清醒過來之前毫不猶豫投入實踐。

被溫軟溼熱包裹住,從未有過的刺激讓溫別宴大腦霎時空白一片。

意識似乎清晰了半秒,又在下一瞬被用力拉扯著跌入更深的深淵。

推拒的動作不受控制變成了迎合,用力蜷起腳趾,曲起膝蓋無意識蹬著,柔軟的髮梢蹭得大腿內側的面板微癢,掌心下的床單皺成一片。

洪流堆積到制高點,酥麻從尾椎一路衝上天靈蓋。

與此同時,曖昧的溫度也上升到了頂點。

溫別宴仰起下巴緊緊咬著下唇,壓抑不住的悶哼從唇齒間脫口而出時,他看見了眼前轟然炸開的絢麗煙花。

周遭一切都在此刻安靜了。

時間被拉得漫長,寂靜裡無數個呼吸,直至煙花奄奄熄滅。

攥緊的五指緩緩鬆開,雙腿脫力落回床上,他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撥出的熱氣溫度滾燙。

餘惟抽過紙巾仔仔細細擦乾淨,根據男朋友的反應默默給自己打了個九十八分。手癢地丈量了一下宴宴細瘦的腳踝,方才心滿意足回到原位把人抱住。

男朋友還沒有回神,眼尾染著通紅,眼神失焦地望著他,長睫沾著未乾的眼淚,勾得他忍不住吻了一下又一下。

“現在我們扯平了。”餘惟黏糊糊蹭著他的鼻尖,頗有些得意地翹著嘴角:“而且比起露骨,我現在是不是還要略勝一籌?”

他的眼睛在夜色裡亮得驚人,像是被砂石投出粼粼波紋的湖面倒映的月光,零星細碎,既有溫柔,又有明亮。

溫別宴恍惚著想要抬手摸摸,指尖才落到眼尖就被他捉住了手背,一吻珍而重之落在手掌心。

“宴宴,雖然我語文不好,但是我也知道,特別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情不自禁的。”

他將溫別宴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一字一頓:“當初的你和現在的我沒什麼兩樣,不對,我比你還要差勁,因為跟你比起來,我真是又慫又沒定力,我才是最應該羞恥的那個。”

“你怎麼會以為我討厭你呢?我好冤枉。你又好看又優秀,我特別特別喜歡,不合的時候也只是生氣你為什麼不願意理我了,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啊宴宴。”

“煩你就更不可能了,都說了我沒定力的,你對我笑一笑,眨眨眼睛,我就恨不得跟在你屁股後面轉一輩子,在我這裡,你就是連呼吸都可愛到爆炸,又怎麼可能招人煩?”

溫別宴怔怔望著他,手心不斷渡過來的溫度溫暖的叫人上癮,他徒勞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句話。

餘惟專心致志繼續糾正男朋友的戀愛觀,幫他擺正他在這段戀愛裡的位置:“而且什麼輕浮,什麼露骨,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啦?你那個算得了什麼?不就一個親親一個抱抱?要換成是我,都恨不得把你從頭到尾舔一遍!”

心裡話之所以藏在心裡,多半都是因為見不得人。

餘惟老老實實把自己那點兒混賬念頭都抖羅出來了,自己就開始不好意思起來:“當然宴宴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要實施的意思,就是很單純很單純地想想,你別覺得你男朋友是個流氓啊......”

“不會。”

溫別宴咬著下唇,忽然抬起肩膀用力抱住他,很不客氣地將整個上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眼尾的紅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得寸進尺滿眼到了整個眼眶。

“不會的,我知道這不是流氓,只是特別喜歡一個人時的情不自禁而已。”

記得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說一個人一輩子的好運都是有定數的,攢一點就會多一點,花一點就會少一點。

他現在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透支掉了所有的好運,才能在這樣合適的年紀遇上餘惟。

不過沒關係,他男朋友有這——麼愛他,就是連下輩子的一併透□□也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也還好——叭?應該不會被鎖!

雁門太守不行!淮清餘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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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收個住宿費

溫爸爸和溫媽媽第二天午飯後回來了。

進了門,?家裡還有未散去的飯菜香味,應該是兩個小孩兒剛吃完飯午飯,但是客廳不見人,?臥室裡也安安靜靜,門口玄關處兩雙拖鞋整整齊齊擺在一起,?看來是出門了。

“是不是去散步了,?還是跟同學逛街玩去了?”

溫爸爸換好鞋子走進去,將袋子隨手放在櫃子上後被溫媽媽瞪著眼睛一頓吼,悻悻摸摸鼻子乖乖拎去廚房放好。

“阿宴的衣服怎麼掛在這裡,別回頭上學又忘了。”溫媽媽嘀咕兩句,將門口衣架上的校服外套取下來準備拿去溫別宴房間。

溫爸爸洗好手探頭出來:“阿宴不是從來不會把衣服掛在門口的嗎?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小余的?”

人到了年紀記性就是一陣接一陣,這一說溫媽媽才反應過來,現在家裡可是有兩個小孩兒了。

為了避免千篇一律的校服會跟別人弄混,溫媽媽自溫別宴上學以來就有在校服衣領處的標籤上剪掉一個小角做標記的習慣,?低頭翻看一眼,標籤完整,確實不是溫別宴的衣服。

“哎,?搞錯了。”

溫媽媽搖搖頭感嘆自己這個記性,將袖口理理順,抖了抖衣服正要掛回去,?幾張扁平的粉藍色小包裝並著兩顆圓滾滾的東西掉了出來,吧嗒落在地上滾了一陣。

再仔細一看,?是兩顆巧克力,?還有Omega用的氣味阻隔貼。

“阻隔貼?這是給阿宴帶的吧?”

溫媽媽還沒說話,溫爸爸拿著兩顆洗乾淨的蘋果樂呵呵出來,順手撿起滾過來的其中一顆巧克力:“小余這孩子還真貼心。”

溫媽媽眸光一閃,唇角略略向上翹了翹,?嗯了一聲沒說話。

將阻隔貼和巧克力撿起來原位放回校服口袋時,指尖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原來貼心的小余不止帶了阻隔貼,連阻隔劑也沒放過,兩手準備,萬無一失。

“就是巧克力吃多了不好啊,這東西熱量大,吃了還容易蛀牙......”

“蛀什麼牙,你懂什麼?”

溫媽媽不客氣地從他手裡搶回巧克力給人放回衣兜,語氣上揚,頗有些滿意又得意的味道:“阿宴有點低血糖,偶爾就得吃點甜食補充糖分,還大學教授呢,這都沒考慮到。”

溫爸爸舉手投降連連應是,啃著蘋果晃晃悠悠去客廳陽臺看他養的一順溜富貴竹。

“阿宴現在身體不舒服,散個步就行了,出去玩太久也不好。”

溫媽媽換好鞋子放下包跟著進來:“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哪,大概多久回來,要是走遠了你就開車去接一下,順便問問他們晚飯想吃什麼,要是家裡沒有就一併買回來,我給他們做。”

溫爸爸應了一聲,剛拿出手機,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影優哉遊哉晃進視線,半眯起眼睛仔細認認,收起手機咧嘴一樂:“不用打了,人也沒走遠。”

溫媽媽:“什麼?”

溫爸爸往樓下方向指了指:“那兒不就是嗎?”

午後正是陽光燦爛,光影斑駁,搖晃的藍花楹樹蔭底下掩著兩個同樣舒朗清雋的少年。

一位一手拎著沉甸甸的水果,一手牽著兩手空空的另一位慢悠悠正往回走,光影順著風從他們頭頂跳過肩膀,順著衣襬躍到地面,砸地的金光又被一腳踏碎,散進塵埃。

餘惟腳步依舊輕快,笑容滿面地不知對溫別宴說了什麼,後者微微偏著頭認真看他聽他說話,比起前者的張揚,他笑得溫和又內斂,眼裡歡欣的微光卻如出一轍。

都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溫爸爸定定看了一會兒,笑意漸濃,不禁搖頭感嘆:“果然是年輕啊,真好。”

餘惟沒有留太久,家裡還有一位在“前”丈母孃家住得不好意思了準備回家修整兩天再繼續革命事業的空巢老人等著,將溫別宴送回家後跟溫爸爸溫媽媽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目送男朋友走出家門,溫別宴將餘惟口中“很重你拎著會勒手”的一袋子水果輕而易舉拎到客廳茶几上,問家裡二老:“爸,媽,你們吃午飯嗎?”

“在你舅舅家吃了些,怎麼了嗎?”

“沒怎麼。”

溫別宴指了指餐桌的方向,帶著未散的笑意:“只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嚐嚐餘惟的手藝?”

你們準兒婿為了照顧好你們寶貝兒子,苦練出來的手藝。

...

隨著氣溫不斷上升,時間漸漸逼近暑假,期末一診的時間很快到了。

高三的暑假沒有盼頭,兩個月裡面有一個半月都在補課,一診和期末考重合起來,就是學校給這群苦逼學子從高二邁入高三最有“誠意”的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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