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omega,所以餘惟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
一直都是他錯了,誤會得徹徹底底,餘惟從來沒有看不起omega,也沒有侮辱欺壓omega,全都是他誤會了。
紮在心頭的軟刺被連根拔除,溫別宴呆呆看了面前的人許久,洶湧的複雜情緒填滿了整個胸腔。
有愧疚,有慶幸,有釋懷......
而更多的,是對眼前人越加濃烈的喜歡。
他的男朋友啊,果然,果然是全世界最好,最厲害,最優秀的Alpha!
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餘惟湊近問他:“宴宴怎麼啦,被我的英勇事蹟震傻了?”
溫別宴順勢在他掌心吧唧親了一口,接著撲上去用力抱住。
“宴宴,怎麼了?”
溫別宴壓抑著滿心歡喜,使勁搖搖頭說沒什麼。
聞著男朋友的味道,胃裡像是被塞滿了棉花糖,又輕又甜,化開能融得整個胃都在發軟。
“哥,怎麼緊急關頭還能想起來錄影片啊?”
餘惟就說:“我那是考慮周全,法制社會,有證據才是硬道理。”
溫別宴問:“那昨晚怎麼莽莽撞撞的,不知道製造證據就算了,還恨不得把人打死?”
餘惟理所當然:“這沒有可比性,完全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受害者是別人的時候,我想的是為社會除害,可受害者是你的時候,我就光想著不能讓你被欺負,要給你報仇了。”
溫別宴閉上眼睛,無聲揚起嘴角,將擁著男朋友的手臂收得更緊。
救命,他真的是,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呀。
餘惟不明白男朋友突然黏人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好事就對了!
還存著他的資訊素味道的腺體近在咫尺,心滿意足地嗅嗅,記憶被無意識勾起,昨晚在巷子牆邊那個滾燙徹底的吻忽然浮現在腦海。
反射弧後知後覺,心得感想也後知後覺。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他的宴宴真的好甜啊。
好香,好軟,好好親,沒親夠,還想親......
嗓子一下幹得要冒煙。
他抿了抿唇,盤算著怎麼賣慘再討個親親,只是在意想付諸於行動之前,很掃興地又有一個更可怕的念頭竄進腦海。
用力嚥下一口唾沫,看著宴宴後頸大模大樣毫無遮掩的臨時標記,顫巍巍道:“宴宴,你說,阿姨回來了?”
溫別宴:“嗯,回來了,就在今天早上。”
餘惟又問:“那個,你見過她了嗎?”
溫別宴:“見過了。”
“......”
餘惟深吸一口氣,堵在胸腔不敢撥出來:“所以,阿姨,知道你早戀了,現在還被拱你這頭豬標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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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除了你都不要
他給的標記明目張膽毫無遮掩,?但凡有眼睛有鼻子的都能看出來聞出來。
溫別宴說早上見過他媽媽,出這麼大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他爸爸肯定也來了。
他的臨時標記就那麼大喇喇在他們寶貝兒子身上,要換成是他兒子都恨不得把標記的兔崽子拉出來揍進牆裡扣都扣不出來,?更別說溫爸爸溫媽媽了。
而且就還調了監控,那他把人摁在牆上親出眼淚花的流氓場景肯定也瞞不住......
“我會被叔叔阿姨揍成馬蜂窩嗎?”
他抖著嗓子慫得要命,?可又勇敢得要命:“不過也沒關係,?其實我還挺抗揍的,只要叔叔阿姨揍完了,揍過癮了,然後別怪你別罵你也別打你,我怎樣都行。”
“反正叔叔阿姨問起來,你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是不想早戀的,?都怪我剋制不住太喜歡你才會千方百計勾引你,招惹你。”
“我現在成績應該還能看吧?語文都能及格了,競賽也拿了市第一,?不出意外下回全國賽我還能第一,這些成績單擺出來叔叔阿姨能勉強滿意嗎?應該不會覺得我會帶壞了你吧?”
“我要不要跟叔叔阿姨解釋清楚昨晚的事情只是特殊情況,其實我可乖了,?從來不主動大家主動惹事!幹過跟好學生最不沾邊的事情也就是偶爾逃課去玩遊戲,當然,?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幹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事情還不確定有沒有發生,餘惟已經自己把自己嚇得心肝顫,腦袋裡閃過無數解決方法,?噼裡啪啦張口就是竹筒倒豆子一大堆。
溫別宴被逗得樂得不行:“哥,你法子還挺多,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沒,剛想的。”餘惟誇下臉喪氣道:“可是好像沒一個能百分百行得通,萬一叔叔阿姨堅持覺得我是個拐騙他們尚在茁壯成長的小白菜的臭野豬,我就完蛋了。”
“宴宴,討岳父和丈母孃歡心好難啊,我好愁,為什麼我每年給學校交那麼多學費,都沒人教教我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
真是十足孩子氣的發言。
怪道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看來一點也不假。
溫別宴一時啼笑皆非,幸好現在男朋友看不到他的臉,不然一顆脆弱的小玻璃心又要受傷了。
“放心吧。”他安慰他:“我媽不知道,我跟她說了,說標記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手邊又沒有抑制劑,你是想要幫我才不得已為之,罪魁禍首是那群先用資訊素攻擊人的混混,跟你無關。”
“......啊??”
這,也行?
這種“毀天滅地”的大事阿姨都能輕鬆接受?
餘惟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他:“阿姨都沒有懷疑的嗎?”
“嗯,我媽很信任我,不會懷疑的。”
“...…...”
餘惟艱難地轉了轉腦瓜子,保持清醒:“不是,就算標記這是矇混過去了,監控呢?我,我還強迫親你來著....”
“監控我看了。”溫別宴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那處正好是死角,沒有拍到我們。”
嘶——
餘惟有點兒楞。
他都已經做好被溫媽媽把他吊起來拿擀麵杖揍的準備了,結果就這麼輕鬆揭過,連審都不用審一下的?
這就叫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幸福來得太快,餘惟都快轉不過彎來:“宴宴,我真是難以置信,罪孽深重的我就這麼逍遙法外了?”
“你哪有罪孽深重?”溫別宴笑眯眯親他一口:“你是踏過七彩祥雲來救我的大英雄。”
什麼大英雄不大英雄都不重要,餘惟又被溫別宴軟軟綿綿親了,腦袋裡就不受控制又開始漫遊回憶起昨晚那個攻擊了他所有腦神經的吻。
視線鎖定在男朋友粉嫩的唇瓣,想要耍流氓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宴宴......”
“不過逍遙法外是真的算不上了。”
溫別宴在他膽大包天提出要求之前補充道:“我爸媽說了,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而且他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你,所以下午出院,你得跟我回家住一段時間,等傷好得差不多,或者等你爸媽回來了,那你才能回去。”
“???”
少年那點旖旎心思註定再次被現實無情打破,餘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叔叔阿姨,要我去你家住?”
溫別宴點頭:“嗯,去我家住。”
餘惟:“他們也都在?”
溫別宴再次點頭。
餘惟吐詞艱難:“也就是說往後幾天,我得在叔叔阿姨眼皮子底下...跟你住一塊兒?!”
“是這樣沒錯。”
餘惟:“......”
像是被放光了氣的皮球,瞬間焉下來耷拉在溫別宴肩膀上。
他還能說什麼?
好像沒什麼好說的,希望世界和平吧。
以及——
加油找餘,考驗演技的時間到了。
當天下午,解決好警察局相關事宜的溫叔叔驅車來醫院接他們了。
出了醫院沒急著回去,而是先去了一趟餘惟家收拾了一些東西,大包小包都放在副駕,兩個孩子默契地坐在後座。
“事情我們已經都處理好了。”
溫叔叔跟他們傳達訊息,聲音裡透著愉悅,顯然對這樣的處理結果非常滿意:“幾個有案底的小嘍囉會在裡頭蹲上三個月接受教育,小涵託人打過招呼了,沒有保釋的可能,另外就是那個叫楊逍的,他是主犯且情節嚴重,在上個月時已經年滿十八,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Alpha蓄意傷害Omega是不小的罪名,就算未遂,至少也是兩年起步。”
“判刑兩年?還是隻是半拘禁接受教育。”
“判刑,記錄在檔案的那種。”
溫爸爸哼了一聲:“小小年紀這麼壞還想半拘禁,沒那麼輕鬆,一年我跟你媽媽都覺得便宜他了。”
“那要是有別的證據呢?”餘惟一直在低頭髮訊息,到這裡終於舉手插話:“溫叔叔,如果還有他以前欺負Omega的證據,是不是可以從重加刑?”
溫爸爸抽空從後視鏡看他一眼:“小余,你的意思是?”
“我這兒有其他證據。”餘惟晃了晃手機:“是之前他欺負Omega的錄影,剛剛我已經問過當事人了,她們同意把錄影交給警方,只要給她們打好馬賽克就行。”
這算是意外之喜。
能給施暴者應該有的懲罰,為兒子出一口氣,溫爸爸怎麼會不答應?
當即笑開,連連點頭:“行,行,小余你一會兒就把錄影發給我!”
餘惟說好,轉頭樂呵呵對溫別宴比了個OK的手勢。
胖揍完了還能把人一條龍直接送進監獄,這波不能說不虧,只能說血賺。
溫爸爸把他們送到家後立刻掉頭又往警察局,臨走前囑咐溫別宴道:“如果晚飯時間到了我跟你媽媽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吃,想吃什麼自己點,不用等我們,就是記得別點太辣的,被你媽媽發現了就是一頓嘮叨。”
“好,爸,路上小心。”
兩人拎著行李回家,溫別宴讓餘惟在客廳休息,自己進去將客房收拾好,臨出門前拍了拍枕頭,有些遺憾。
這次爸媽都在,晚上估計是搞不了小動作了。
餘惟的傷一天得上藥兩次,上午已經上過一次,晚上還得上一次。
溫爸爸溫媽媽果然沒有趕回來,兩個少年吃完晚飯洗完澡後窩在沙發準備上藥。
才過不到一天,臉上的傷口還青青紫紫,新鮮得鮮豔。
溫別宴捧著他的臉仔細看看,心疼得眉頭都皺緊了:“怎麼還這麼嚴重,是不是很疼?”
餘惟盤腿坐在沙發上,仰著臉任他打量:“其實還行,不碰的時候也就一點點感覺。”
溫別宴跪坐在他身邊,棉籤沾了藥水一手託著他的下巴一手上藥,動作放得極輕,擦一下就要吹一下,生怕弄疼他。
餘惟不想讓他擔心,疼了也硬扛著不出聲,有了傷口有了一點皸裂的跡象,藥水滲進去了刺痛得厲害,他就盯著男朋友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臉努力轉移注意力。
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轉移成功。
他家宴宴真的好好看啊。
是清雋白淨卻不會顯得羸弱的長相,不似其他Omega柔軟得如同菟絲花,他更像是雪山之上的松葉最新生出的針葉,纖細,純粹,禁得住透骨的寒冷,也藏得起最細嫩的溫柔。
長睫落下的陰影微微遮住了眼眸,漂亮的瞳孔裡都是他的模樣,暖黃的燈光從小巧挺直的鼻樑跳下,將他的目光再次帶到令他心猿意馬了一整天的地方。
因為擔心而抿直的唇角,欲語還休在撩撥他。
額頭和臉上的傷處理完了,溫別宴重新換了一根新的棉籤沾上藥水準備處理唇邊的傷,棉籤還沒落下,手腕就被一手攥住。
“有個線上急的問題,請問這個藥可以口服嗎?”餘惟問。
溫別宴忍笑:“不行,哥,這是外敷的。”
他以為他是疼得厲害了又不好意思說,正想安慰他還有一點就好了,又聽他繼續道:“哦,那這裡待會兒再上行嗎?”
溫別宴不解:“為什麼?”
餘惟看似鎮定,其實耳朵已經滾燙:“因為我想親你,是已經忍不住了的那種想。”
溫別宴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將剛沾好藥水的棉籤扔進垃圾桶,乖巧順從的目光看向餘惟,嘴角弧度柔和得不可思議。
呼吸逐漸靠近,分明不是第一次了,兩顆心卻為對方默契地跳出名為心動的節奏。
唇瓣輕輕觸碰到的一瞬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被餘惟扔在一邊的手機。
溫別宴下意識轉過臉去看,隱約看見錢諱兩個字,放在他後頸的手突然往下用力一壓,雙唇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對面便貪婪地撬開深入,輕輕一勾,便將他拉入意識深淵,溫柔而無節制地纏綿。
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沒人管他。
傷口還在唇角大喇喇掛著,說不疼是假的,但跟男朋友的甜蜜比起面任何都是微不足道。
餘惟就是一根筋,他想要親男朋友,男朋友同意了,那麼除非溫爸爸溫媽媽立刻推開門進來,否則就是天塌下來了,他也不允許被打斷。
溫別宴雙手虛虛扶在餘惟手臂,被追逐啃噬得眼尾通紅,一身發軟,只知道眼前人是他唯一的攀附。
恍惚之間,他竟然有些回憶不起兩個人第一次親吻的場景,甚至連親吻的感覺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昨晚在滿地狼藉的小巷中的莽撞,以及現在真真實實的,溫熱溼軟的交纏。
他們之前真的有在教室接過吻嗎?
為什麼他現在忽然覺得那段記憶模糊飄忽,就像是,他原本不存在,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樣?
不等他細思,舌尖忽然被犬牙不輕不重咬了一下,一股酥麻自尾椎一路往上,瞬間炸掉他所有清醒......
良久,驟雨總算結束了。
侵略退出口間,變成落在唇角一下又一下溫柔的輕啄,溫別宴能感覺得到餘惟現在滿足歡欣的心情,因為他也和他一樣,沉浸於這一刻安靜的親暱,捨不得抽身。
“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