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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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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收到的那條資訊,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餘惟。

怎麼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呢?

他想。

明明此時此刻,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聲心跳,都在無比清晰地告訴他一個事實: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

這個在寒冬夜裡跑到他家樓下漫無目的等著他回家,拍下長達半個小時的煙花秀只為不想讓他錯過,又給他放了一場獨屬於他的小煙花的傻子。

他的少年,他的男朋友。

...

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是溫爸爸打來的。

溫別宴撒嬌耍賴抱著人不撒手,餘惟沒辦法,只能一手環著他,一手從他衣兜裡拿出手機滑下接聽放到他耳邊。

“喂,爸。”溫別宴悶悶叫了一聲,熱氣呼在餘惟耳朵根,癢得餘惟想縮脖子。

溫爸爸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兩個人都聽得見:“阿宴,這麼晚了,外面冷,要不先回來吧?”

溫別宴腦袋一歪擱在餘惟肩膀上:“好,一會兒就回來了。”

溫爸爸:“我煮了點兒薑湯,外面太冷,凍久了容易感冒,這個天氣感冒了不僅難受,還好得慢,最折磨人.........”

餘惟騰出一隻手拔掉已經完成使命壽終正寢的仙女棒殘骸,斂到一起收好了,準備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找個垃圾桶扔掉。

“......已經這麼晚了,叫小余別回去了,留下來歇一晚吧,正好一起喝碗薑湯,去去寒氣。”

溫別宴:“?”

餘惟:“......??”

電話結束通話了,兩個人愣愣看著對方,誰都沒反應過來。

“爸,呸!叔叔怎麼會知道我在?你下來的時候告訴他了嗎?”

溫別宴搖搖頭,跟他有同樣的疑惑。

餘惟覺得要完蛋,心裡拔涼:“溫叔叔會不會覺得我是個企圖誘拐他寶貝兒子的流氓,大半夜的跑來把你叫下樓,還呆這麼久......”

溫別宴被他逗樂:“哥,聯想力不用這麼豐富,我爸挺喜歡你的。”

“真的?”餘惟半信半疑:“可別人不是都說老丈人看女婿最不順眼嗎?”

“那是別人的老丈人。”溫別宴站起身,又把餘惟也拉起來裡:“你老丈人看你順眼就行了。”

“哦對了。”走了兩步後,溫別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轉身笑問:“哥,你會下棋嗎?”

餘惟:“五子棋?”

溫別宴:“圍棋。”

餘惟:“......”

兩人上了樓,發現客廳門虛掩著沒有關,應該是溫爸爸一早開了,就等著他倆上來。

餘惟來了幾次,卻是頭一次上樓進家門,緊張得不行,一聲叔叔叫得視死如歸,聽得溫爸爸啼笑皆非。

“不用這麼緊張。”溫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薑湯給你們盛好了,放在廚房,快去喝了好休息,別回頭再感冒了。”

餘惟客客氣氣說了一聲謝謝,進廚房時險些同手同腳。

如溫小花說的一樣,溫爸爸性格確實很好很溫和,看起來也是喜歡他的樣子,但是餘惟在他面前還是不自覺緊張,發慫,說話都磕巴。

唉,太沒出息了。

喝完薑湯順便把兩個人的碗也洗了。

出來時溫爸爸給了他自己的睡衣,說擔心阿宴的衣服他穿起來會有些小,不舒服。

“客房也整理好了,被罩床單都是新的,夜裡肯定不會冷,快去洗個澡去去寒,暖和了睡覺才舒服。”

目送餘惟進了浴室,溫別宴才把從方才起就一直存在的疑惑問出口:“爸,你怎麼猜到我是下去見他的?”

溫爸爸樂呵呵道:“我可不是猜的,剛剛上樓時我就覺得好像看見涼亭那邊有個挺眼熟的人影,仔細一看又不見了,本來還以為是眼花,不過看你後來急吼吼的下去半天不上來,我就知道我沒看錯,是小余來了。”

溫別宴垂下眼眸,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爸都看見了,他居然沒看見,如果能早點發現,餘惟就不用再多挨凍了。

“是跟人約好一起跨年,結果忘了是嗎,讓人這麼大半夜還在樓下傻乎乎乾等。”

溫別宴搖頭,低聲把下午的事情告訴溫爸爸,溫爸爸倒沒想到是這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默了片刻,方才搖頭感嘆道:“這傻孩子......”

嗯。

溫別宴在心頭默默肯定,是真的很傻。

電視牆上的時鐘輕輕響了兩聲,已經凌晨兩半了。

溫爸爸將資料整理起來放進抽屜,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已經這麼晚了,該休息了...哦對了阿宴,一會兒小余出來了,你問問他蓋一床被子夠不夠,要還覺得冷的話,就把你房間衣櫥的那張被子給他用。”

溫別宴答了聲好,跟著起身往房間走,路過浴室時腳步頓了一下,側耳聽了會兒裡面傳出的淺淺水聲,才又繼續回了房間。

幾分鐘後,餘惟解凍完畢渾身騰著熱氣出來了。

客廳已經空蕩蕩沒了人,只剩走廊兩盞小夜燈還開著,橙黃色的燈光,映得客廳都是暖洋洋的顏色。

剛剛冷時還不覺得,現在洗了澡暖和了,才覺得一身疲憊,又累又困,原地打了個哈欠,扒拉著還有些溼潤的頭髮拐進了客房。

新被子蓬鬆又軟呼,餘惟把自己砸進床又裹著被子滾了兩圈,玩夠了,才舒舒服服把被子蓋好,伸手關燈,閉眼,準備睡覺。

——五分鐘後。

餘某人睜眼瞪著天花板。

明明這麼困,為什麼會睡不著?

他記得自己明明沒有認床這個毛病啊。

完蛋自封驢圈都能睡著的大話要被破了麼。

周圍無限安靜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會被清晰地放大。

餘惟閉著眼睛一閉努力醞釀睡意,一邊聽著窗外寒風颳過拍響窗戶的聲音,幹樹枝搖晃碰撞的聲音,時鐘滴答滴答往前走的聲音,還有......刻意放輕步伐踩在地板的聲音。

腳步聲??!

靠近門一側的床邊凹陷下去,餘惟帶著疑惑剛翻過身,就被鑽進被子的人塞了個滿懷。

聞到熟悉的味道,條件反射伸手抱住,等到香軟溫熱佔據了整個懷抱,凝固的大腦神經才終於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他這是,被爬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19?20:45:17~2020-11-20?19:1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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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42、粘人精

Alpha的體溫普遍比Omega高,?溫別宴一鑽進來就能感受到融融的暖意將他包裹起來,混著男朋友無意中溢位的淡淡資訊素,溫暖又舒服。

他男朋友真的好想一個大暖爐啊。

溫別宴心下感嘆,?摸摸男朋友的手,又用腳碰碰男朋友的腳,?確定都是暖和的,?方才滿足地把自己更往他懷裡塞了些。

彷彿感受不到對方越加僵硬的身體,恨不得能夠化身一隻小考拉掛在男朋友身上。

餘惟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倒流得快衝上腦門了。

哪有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突襲到床上的?

“那個,宴宴,你過來做什麼啊...”

餘惟小心翼翼把手從omega腰上收回,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身上溫度越來越高:“叔叔也在家呢,要是被看見,?我,我會被當成流氓打出去的吧?”

“就是我爸讓我來的。”溫別宴昂頭蹭蹭他的下巴尖,用另一種投機取巧的方式解釋溫爸爸的話:“他讓我過來給你送溫暖。”

餘惟:“......”

他!不!相!信!

真的有爸爸能這樣把親兒子往虎口推嗎?

難道他在溫叔叔那裡就這麼值得信任?

等等...不會是故意試探他,?考驗他人品定力的吧??!

這一瞬間的功夫,餘惟腦子裡晃過了無數兵荒馬亂毫無邏輯的猜測,然而溫別宴全然不知。

他專心致志捧著餘惟的手幫他揉揉搓搓,?隨後收攏五指裹在手掌心,確保這雙手可以一直保持暖洋洋的溫度,?血液暢通。

當然腳上也沒有閒著,?細瘦的小腿壓在餘惟腿上,勾著腳背纏住他,像株離了大樹就不能活的菟絲花。

餘惟剛剛在樓下凍太久了,如果不保證血液通暢,?四肢末端就很容易生凍瘡,又癢又痛,一生就會難受一整個冬天。

溫別宴從碰到他手上冰涼的溫度時就開始擔心,可是在樓下沒機會,回來之後因為他爸也在,更沒機會,只能忍著等到現在,才敢偷偷摸摸過來送上遲到的關心。

“應該沒有凍壞吧...”

他嘀咕著,捏捏男朋友的手指尖,玩鬧的心思起來,就把自己的手指擠進他指縫,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掌心貼著掌心,一大一小,親密無間。

可惜男朋友的手還是很僵硬。

不對,是整個身體從他爬上床開始就沒有放鬆過。

房間太暗,溫別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豎起耳朵仔細聽,發現餘惟的呼吸變得又輕又慢,極力忍耐著,彷彿恨不得可以乾脆不呼吸,憋死自己算了。

溫別宴覺得疑惑。

“哥?”他低低叫了他一聲,尾音上揚,少年的嗓音清脆又柔軟。

扣在一起的手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

“怎麼了?”

餘惟問他,聲音有些低沉的乾澀沙啞。

溫別宴:“你不舒服嗎?”

“......沒。”餘惟答。

溫別宴:“那你為什麼要憋著呼吸?”

......好問題。

餘惟緩緩吐出一口氣,心情是無比的心塞又艱難。

這讓他怎麼說?

難道直接告訴他如果不憋著,我怕某隻罪惡的巨龍就要甦醒了嗎?

不行,完整的九年義務教育和我黨潛移默化的薰陶不允許他在omega面前隨意開黃腔。

“我剛剛快睡著了,呼吸就是這麼慢,沒憋。”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溫別宴竟然也相信,湊近嗅了嗅,說:“難怪,我都聞到你資訊素的味道了。”

“?”

經他提醒,餘惟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資訊素竟然不受控制溜出來了,窗戶房門都緊緊關著,空氣流通慢,導致整個房間都瀰漫了極淡的墨香味。

本就聚不起睡意,這下更清醒了。

趕緊阻止味道繼續散發,視線受阻,就忐忑地去摸溫小花的臉:“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難受!”

“哥,味道很淡,我沒事,你別緊張。”

溫別宴笑著重新捉住他的手,帶著他摸上自己後頸腺體的地方:“而且我來之前貼了阻隔貼。”

指尖觸在阻隔貼光滑的表面,餘惟立刻像觸電一樣縮回手。

用力捻了捻指尖,又癢又燙,好像方才觸碰的根本不是阻隔貼,而是阻隔貼下面,那處隱秘滑膩的面板。

很奇怪,明明溫小花貼了阻隔貼,他卻還是有種周身環繞著茉莉花香味的錯覺。

被子掩蓋下兩人貼在一起的面板觸感更明顯了,溫小花壓在他臉上的腿也有了更強的存在感...

不行,在這麼下去,局面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宴宴。”他用氣音小聲試探著道:“挺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覺,有事我們,明早再說?”

“可是我想現在說。”

溫別宴覺得他這樣說話很有意思,也學著他用氣音說話,溫熱的呼吸吐在下巴,又攻破了一層防禦甲。

“行!”餘惟狠不下心強硬趕他走,只能咬牙自己忍著,讓他想說什麼快點說,期盼早死早超生。

自從溫小花失憶,他都快把自己養成忍者神龜了。

溫別宴說好,在黑暗裡摸索了一陣,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小小的瓶子,然後塞進餘惟手裡。

在餘惟疑惑這是什麼東西時,他探手開啟床頭小夜燈,暖黃的光從背後傾灑過來,彷彿整個房間都暖和起來了。

“後,悔,藥?”

餘惟一字一頓念出上面的字,晃晃裡面僅有的三顆空膠囊,帶著滿頭疑惑問他:“你在拼夕夕被騙了嗎?”

“不是,是之前在藥店買的。”溫別宴說。

呆在黑暗太久,一下的亮光讓他不適應地想眯眼睛,加上被窩裡太暖太舒服,湧上來的睏意讓他疲倦地打了個哈欠,眼底漫上一層水霧。

餘惟震驚了:“叮噹貓開的藥店嗎?”

怎麼還這麼大張旗鼓地騙人?

溫別宴被他見了鬼一樣的表情逗樂了,忍不住捧著他的臉奶貓似的蹭蹭:“不是叮噹貓的藥店,是我送給你的跨年禮物。”

“你可以用它們隨意撤回在我這裡說出的任何一句話,或者作出的任何一個決定,僅此三顆,長期有效。”

餘惟被他柔軟的髮絲蹭得心都快化了。

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扭轉到“後悔藥”上,腦袋裡不自覺冒出一個想法,問他:“真的什麼話都可以收回嗎?”

溫別宴剛想點頭,忽然想到什麼,眉頭一擰:“哥,你是不是想收回要和我一起考清華的承諾了?”

餘惟心事被猜中,小心翼翼眨了眨眼睛:“...那個,不可以嗎?不是說什麼都能撤回?”

溫別宴心中暗道一句失策。

既不想答應他,又不想讓自己言而無信,糾結來糾結去,糾結就成了委屈,也不說答不答應,就抿著嘴角一聲不吭看著他,像只跟主人撒氣的小白貓,倔強又可憐。

這副架勢擺出來,餘惟還敢說什麼收不收回的話嗎?

——收回個屁!哄都來不及!

“我隨口說說!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生怕眼眶紅紅的溫小花會哭出來,他趕緊捧住他的臉跟他道歉:“我考我考,你就當我剛剛是當放屁,行不行?”

溫別宴順勢將腦袋枕在他手掌心,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好,又對他攤開一隻手,在餘惟茫然的目光下小聲道:“你剛剛已經用了一次,得還我一顆藥了。”

餘惟:“......”

這就浪費一顆了?

......為什麼莫名有種中計了的感覺?

乖乖倒出一顆藥還回去,瓶子裡還剩下兩顆了,餘惟小心翼翼把這世間唯二兩顆珍貴的“後悔藥”塞到枕頭底下。

在溫別宴靠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一邊思考這藥還能怎麼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歪樓了。

現在重點根本不是什麼後悔藥,而是要怎麼把這個小粘人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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