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
“我只是做個比喻。”
魏嘉遠遠看著餘惟,蘭花小拇指收起來了,握成拳頭抵在胸前:“太帥了耶,不愧是我男神,A氣十足啊,就算穿著縮水小一號的校服也能帥得人合不攏腿...”
杜思思沉默的看看嬌小可愛的魏嘉,再看看紅旗下挺拔高大的餘惟,腦補了一下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的場景——
算了,她還是吃不下這種身高氣質差。
越加堅定扛走“餘溫”大旗,看臉的世界裡,俊A美O才是正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正好聽見魏嘉最後一句話的溫別宴表情一凝,帶著不確定的眼神抬頭看了眼餘惟,與自己的情況正好相反,他的校服小了整整一圈,抬手時一截手腕都沒遮住。
令人不太愉快的猜測不由自主浮上腦海。
溫別宴嘴角抿得筆直,猶豫著低頭拉開校服一看——果然,胸前原本屬於淮清一中的倒三角城牆標誌不見了,取而代之是屬於隔壁七中的交叉柳葉標誌。
這件不是他們學校的校服。
好記性是作為一個學霸的標配,溫別宴很快回憶起上週一他在校門口攔下餘惟的事,稍作聯想,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難怪早上他去倒水前明明是把衣服放在桌上,回來卻到了凳子上,所以不是他校服變大了,而是因為這根本不是他的衣服,他的衣服被餘惟穿在身上。
也就是說,他穿的是餘惟的校服外套。
意識到這點,溫別宴面色驟然一沉,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排斥,幾乎立刻就想把身上這件屬於某個二逼Alpha的衣服脫下來。
可是沒辦法,升旗儀式還沒有結束,他只能選擇咬牙忍住,連帶看向餘惟的眼神也多了兩分煩躁。
幼稚的作弄手段,無聊又煩人。
人在臺上站,鍋從天上來。
認真讀著檢討書的餘惟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又被討厭了。
唸完結尾詞,態度特別端正地彎腰鞠了個躬,趁機撓撓手背,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這波表現打了個滿分。
“演講”結束,餘惟心滿意足地下場回到班級隊伍,對錢諱他們豎起的大拇指照單全收,美滋滋走到最後剛要歸隊,就被原本排在最後擰著眉頭的溫別宴冰冰涼,冷颼颼瞪了一眼。
餘惟的好心情刷地沒了。
靠了。
這人幾個意思?
什麼怪毛病,他今天沒惹到他,上次摸他的也被踩回來了,幹嘛又給甩臉色?
越想越憋屈,餘惟站回最後一排,幼稚地回瞪眼前這個討厭鬼的後腦勺,想象要是眼神能殺人,他已經把他後腦勺瞪了個對穿。
背對他的人一無所覺,白皙的後脖頸在衣領的遮擋下露著一半腺體,餘惟目光無意掃過,撇了撇嘴,雖然對這人意見很大,不過出於尊重還是很快移開看向別處。
升旗儀式已經到了最後一個環節,清點每個班上週的集體分情況。餘惟拖了三班集體整整六分的事終於藏不住露餡了。
他腦洞得太專心致志,完全忽略了集體分清點這個環節,以及他家敬愛又親愛的老王同志在聽到他們班的情況時,徹底黑成焦炭的可怕臉色。
學生代表宣佈“升旗儀式到此結束”時,尚且不知山雨欲來的餘惟同學已經將火氣自我消化得差不多,同往常一樣吆五喝六地叫著他的好兄弟們,打算趁著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去小賣部買瓶水。
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從背後不客氣地拉住了衣襬。
“餘惟,衣服脫下來。”溫別宴在他轉身時放開手,語氣生硬,聲音帶著平時少見的嚴肅。
餘惟一愣,沒反應過來:“啥?”
“有意思麼?”溫別宴解散的同時就把外套脫了,冷著一張臉遞過去:“你的還你,把我的衣服脫下來。”
“?”
餘惟疑惑地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伸手扒拉兩下溫別宴手裡那件外套,終於慢半拍地明白過來了:“哦——我就說今天這衣服怎麼這麼小,原來不是縮水啊!”
合著他剛剛瞪自己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撩腺體那事兒還沒過去呢。
餘惟鬆了口氣,接過自己衣服的同時飛快脫了衣服塞回他懷裡,瞄一眼他黑沉沉的小臉,手一甩把衣服搭在肩膀上,嘴角一扯:
“不至於吧大學神,我就是下樓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你衣服,估計是撿起來時搞錯了,又不是故意的,這麼小氣,你當我願意穿你衣服啊?”
是不是故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別宴完全不想跟他多說,揚手套上自己衣服轉身就走。
外套裡側還帶著另一個人的體溫,下襬扇動,縈起的風帶著一股不明顯的水墨香。
是Alpha的資訊素不可避免地殘留在衣服上了。
高等Alpha的資訊素滲透力很強,即便只有分毫,也很容易對omega造成影響。
當水墨香猝不及防鑽進鼻孔時,溫別宴有一瞬間的晃神。
眉頭皺得更緊,下意識加快腳步,好像這樣就能把那股陌生的味道甩在身後。
只是他不曾注意到,自己頸後脆弱的腺體在被衣領輕輕掃了幾下後,隱隱有了發紅的跡象。
6、淺性發情
週一的例行檢查還沒過,當值的學生會隨時都在逮沒穿校服的。
餘惟原本只是懶散地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擰著瓶蓋上樓時撞見一個檢查的學生,昂頭咕咚喝了一口水才甩著衣服套上。
已經淡到快要消散的資訊素味道撲過鼻尖,和它的主人一樣清清冷冷的,乾淨又純粹。
餘惟下意識聳動鼻尖嗅了幾下,味道太淡了,同上次一樣沒能分辨出來到底是什麼味道。
嘖!可惜了。
挺好聞的味道,生在了個臭脾氣身上。
張望跟他們不在一個班,路過一班門口就要分道揚鑣了,餘惟往他腦袋頂慈愛地拍了一巴掌:“再見了兒子,今天也要好好學習知道不?”
“滾吧!”張望笑著揮開他的手,把一瓶常溫阿薩姆遞過去:“這給小曖的,幫我帶一下。”
小曖全名叫方曖,是張望的心肝寶貝女朋友,也是餘惟他們班的班長。
一班在二樓,三班在三樓,張望有時候自己不方便樓上樓下的跑,就會讓餘惟錢諱他們幫忙給方曖帶東西,一來二去,餘惟早都習慣做這個傳物工具人了。
“你們這算異地戀嗎?”餘惟接過奶茶在手裡掂了掂:“整得跟牛郎織女似的,不然你乾脆轉來我們班得了。”
張望送他一個白眼:“有意思,說得好像我想轉就轉得了一樣。”
“嘿,原來你也想啊。”餘惟賤兮兮咧嘴衝他擺手:“我就隨口說說別當真,兒砸,放學見!”
幾個人嘻嘻哈哈上樓,走到教室門口時正好響起上課鈴,餘惟從前門進去,把奶茶往方曖桌上一放:“喏,班長,你男朋友給你的。”
方曖笑眯眯收了:“謝謝餘哥。”想了想,又從同桌衛嬈抽屜裡摸出一顆巧克力攤在手心地過去:“來,感謝費。”
被拿了巧克力的衛嬈表情一愣,偷偷瞥了餘惟一眼,耳朵很快紅了,低著腦袋整理書本不說話。
餘惟不愛吃甜的,第一反應就要拒絕,方曖才不給他機會,笑嘻嘻直接把糖塞他衣兜:“禮輕情意重,餘哥別嫌棄嘛。”
嫌棄倒是不嫌棄,可他是真的不愛吃糖啊,給他也是浪費。
餘惟摸摸包裡圓鼓鼓的一顆,想說話,見方曖笑容一收,飛快衝他擠了兩下眼睛,餘惟下意識也跟著眨巴兩下,就被捲成筒的書啪地一下敲在頭頂。
背後響起老王中氣十足的聲音:“什麼話這麼多說不完,沒聽見上課了嗎!”
“沒,說完了!”
餘惟抱著腦袋就要往後溜,被老王拽住衣領又給拉了回來:“拖了我們班整整六分還想回座位?個兔崽子,外面站著聽去!”
好嘞,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餘惟哭喪著臉,縮著脖子哦了一聲,衝正豎著三支筆送他一路好走的錢諱惡狠狠呲了呲牙,拿上書乖乖走到門口當起了門神。
語數外的連堂課很常見,餘惟這一站就是兩節課,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時,他都快靠著門框睡著了。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上週考試的卷子已經改完了,課代表一會兒過來拿一下,還有就是明天要去參加英語競賽的兩位同學也一起過來,有個資訊表要給你們填。”
李雲峰動作一如既往的迅速,溫別宴是參賽者之一,自然放下筆也跟著走出來。
餘惟故意賣乖,低眉順眼等著老王走了才敢抬起手臂伸個懶腰。溜進門的時候正好和溫別宴擦肩而過,視線不經意一偏,落到對方的脖子上。
溫別宴面板白,染上一點別的顏色就會特別明顯。
冷白蘊著緋紅好看的有些過頭,餘惟被晃了下神,眉頭一挑,一臉疑惑。
老王剛剛講了什麼富有情緒的東西麼,這人怎麼激動成這樣?
似是察覺他的視線,溫別宴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不冷不熱的,光用眼神就能噎死個人。
餘惟嘴角一抽,立刻扭頭快步進了教室。
有什麼好看的,我就不小心掃到而已,你當我願意看?
呵,送我看我都不稀罕!
他心裡不爽,殊不知溫別宴同樣憋了一肚子的火。
從升旗儀式結束回到教室開始,他就覺得不舒服了,起初腺體只是有些異樣,到後來隨時時間的推移隱隱有了發燙的跡象,連帶頭也開始發暈,眼皮重得總想睡覺。
這是淺性發情的跡象。
現在距離他的發情期還有很長時間,不可能是正常的週期運轉,聯絡一下前因後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溫別宴心情可謂差到了極點。
明明他一回到教室就立刻脫了外套,從操場到樓上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竟然還是受到了影響。
餘惟這人怎麼就這麼煩?連帶資訊素都這麼能給人添麻煩。
滿心鬱郁到了辦公室,老王和同他一起報名參加競賽的趙雅正已經在等著他了。
辦公桌上放著兩份參賽者資訊登記表,老王給他們一人一支筆,指導著他們填寫完資訊,又叮囑了一下明天競賽場上需要注意的事,就收了資訊表擺手讓他們回去上課。
趙雅正是典型的乖乖仔,禮貌朝老王認認真真說了句“謝謝老師”後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溫別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老王討個假條。
學霸在老師這裡多少都是些優待,老王一聽他說不舒服,不疑有他,二話不說就給批了假。
“不舒服就不要硬扛著了,身體最重要,回去吃個藥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身體才能輕輕鬆鬆參加比賽!”
溫別宴點點頭,謝過老王后帶著假條快步回到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腺體傳來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回教室的途中已經有資訊素衝破阻隔劑的防護絲絲縷縷洩出來,空氣中瀰漫起淡淡的香味,又很快被窗外灌進來的風吹散。
萬幸這節課是體育課,距離上課已經有一陣了,教室裡一片空蕩,只有他一個人在。
從書包裡翻出阻隔劑往腺體用力補噴了好幾下,清爽的薄荷味很快將資訊素的味道壓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發情期的阻隔劑效用雖然持續不了太久,不過從學校回到他家也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綽綽有餘了。
校服外套被他疊得整整齊齊塞進書包,離開教室時順手關了一邊的風扇,安安靜靜穿過走廊下到一樓。
不想冤家路窄,剛走到樓梯口,又碰見了那位害他請假早退的罪魁禍首。
……
雖然已經步入初秋,按照往年的脾性,邊城還得熱上一個多月,現如今上午才第三節課,室外已經是太陽當空照,熱得人冒泡。
大家都不是傻子,沒人願意在這樣的天氣下還在操場上瞎蹦躂,但是學校規定了體育課期間不能回教室,是以體育老師集合完畢點了名宣佈解散,大家就紛紛找地兒自己涼快去了。
女生們手挽手的去文具店閒逛,男生則是蜂擁到小賣部外面聚集打鬧。
餘惟站了滿滿當當兩節課,鬧不起來了,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坐坐,買了水斟酌了一圈,還是樓梯口最合適,通風又寬敞,除了廁所剛好在旁邊,沒什麼別的毛病。
跟他一起樓梯口齊聚首的還有錢諱和成翰。
前者沒所謂,坐那兒叼個老冰棒不知道在跟誰發訊息,螢幕敲著得啪啪響。
後者就沒這麼心寬了,抱著顆籃球唉聲嘆氣的,天熱沒人願意陪他一起打球,他球癮犯了也沒處解,委屈。
蟬聲躁動,氣氛一派安穩祥和,餘惟消消樂玩得昏昏欲睡,忽然錢諱一聲怪叫,登時給他嚇精神了,瞪圓了眼睛看向他:“你幹嘛?”
錢諱興奮地把手機舉到餘惟面前:“快看!最新訊息,陳帆那小子要退學了!”
餘惟湊近看了眼,喲,紅戳檔案都出來了,還真是。
成翰把籃球放在指尖轉得起勁,聞言咦了聲,腦袋湊過來發出疑惑:“你們在說什麼,陳帆是誰啊?他退學關我們什麼事?”
“你怕不是個傻的吧,怎麼不關?”錢諱翻個白眼,抬手拍掉他的籃球:“還記得上個學期開學不久,咱們在學校南門外的巷子裡堵的那個o不,他就是陳帆。”
成翰皺眉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哦,是不是被餘哥一腳踹吐的那個?”見錢諱點頭了,又問:“可他不是早就轉學去七中了嗎?”
錢諱:“是啊,這不又從七中退學了麼!”
“為什麼啊?”
“這還用猜?”餘惟半眯著眼睛懶散道:“他那麼能耐,肯定在七中也被人教訓了唄。”
“七中也會有人看不慣他?”
“這不廢話麼?”
反正錢諱是舉雙手贊同餘惟的話,低頭噼裡啪啦又回覆了一長串,原本還想說什麼,在餘光忽然掃到餘惟身後的人後,頓時沒了聲音。
餘惟跟著扭頭一看,目光正好同溫別宴撞個正著。
對方站在不遠處的樓梯上,面色難看,扶著扶手,沒穿外套,只穿了白色短t,半邊肩膀挎著書包,也不知是剛下來呢,還是已經在那站了有一會兒。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7、乾杯
氣氛凝固了幾秒,最後是被餘惟率先開口打破。
“喲,大學神也早退啊?”他將溫別宴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眯眼笑起來,語氣帶著明晃晃的欠揍。
溫別宴神色彷彿結了一層冰,連帶看他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