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浩浩蕩蕩而下，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黑色的轎車停在昏黃的街燈下，秦言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倚在車身上，點一根菸，凝望著對面樓層裡還亮著燈的房間。他和唐酥之間隔著一條街、一棟樓、一堵牆，隔著五年的避而不見，隔著一生的言不由衷。

從夜半到凌晨，從凌晨到天明，他坐在轎車裡，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躺在駕駛座上，凝視對面的小區，靜靜的，就像車外那落了一夜的雪，與這長街融為一體。

直到剷雪的環衛工人推著鐵鍬和掃帚上街，清掃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不消一會兒，小區門被開啟，買菜的、上班的、送孩子的，一個接著一個地出來。他靜靜地看著，忽然，黑曜石般的眼眸一亮，他坐起來，開門出去。

小區門口，穿得像粽子一樣的唐酥推著腳踏車，載著裹得像小粽子的唐小果出來。她走得太急，出門的時候讓唐小果一頭撞在了鐵門上，她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捂著被撞疼的腦袋，唐小果說：“兩百七的智商就這樣被你撞成了一百四。媽，你知不知道，你生的是一個人，不是鋼鐵俠，被撞壞了，誰賠呀？”

她推著腳踏車在結冰的地面走著，道：“抱歉，抱歉，下次注意啊。”說著，她就跳上了腳踏車。

在她跳上腳踏車的一瞬間，唐小果忽然覺得不對勁，來不及反應，他媽就騎著腳踏車在光滑的冰面上滑了出去，直衝向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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