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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折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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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漾漾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一直到了大中午,肚子都唱起空城計,她才悠悠醒來。

許是怕日光透進來曬到她,隨致把一半的窗簾拉上了。楊漾漾伸了個懶腰,爬到床尾將窗臺上剩下那一半的簾子全部拉開。

窗外天空一碧如洗,微風拂面而來,分外溫柔。

一開啟房門就見到隨致正半蹲在地上,手上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眸光專注,側臉輪廓很是溫柔。

楊漾漾顧不上穿鞋子,光著腳丫就跑了過去。

“哥哥,你在弄什麼呀?”

剛說完,她立馬就看清了男人白皙手指間擺弄著的東西——

一小捧奶油色的玫瑰。

準確來說,外層花瓣為奶白色,花心暈開水粉色,花型飽滿,色調非常柔和甜美。

幾乎是第一眼,楊漾漾就愛上它們了。

“好漂亮喔!”

她也不嫌地板上髒,一屁股就坐了下來,迫不及待伸手去觸碰那嬌嫩的花瓣。

“拿著。”

隨致將一整捧花插到飲料瓶裡,遞了過來。

楊漾漾接過,嘴角彎彎:“給我的嗎?”

隨致淡淡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小姑娘樂不可支,雖然只有一小捧,但怎麼說也是隨致第一次送自己花,她很難不想入非非。

“為什麼…給我送花呀?”

隨致懶洋洋勾著唇:“路過花店,順手就買了。”

順、手。

好一個順手。

少女滿腦子的粉紅泡泡瞬間破碎得一乾二淨。

果然,她就不應該指望隨致這種鋼鐵直男能有什麼浪漫!

“哦……”

雀躍的心情一落千丈,不過楊漾漾馬上又自我安慰起來,管他是不是特意送的,反正這花這麼好看,她心裡歡喜就好。

隨致已經起了身,“先放下,去把手洗洗,下樓吃飯了。”

楊漾漾小心翼翼抱起飲料瓶,最後把它擺到了檯球桌上,戀戀不捨地看了又看。

她想了下,跑回房間裡拿了手機對著這花拍了好幾張照片,調完濾鏡便發到了寢室群裡,還不忘炫耀——

【小羊:他送我花了!好看吧!】

【小羊:小貓轉圈圈.gif】

隨致站在樓梯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一通忙碌,過了好久才開口催促:“再不下去,你最愛的蟹肉煲就沒了。”

“來啦!”

楊漾漾頭也不抬,敷衍了一聲。

這會寢室群裡因她剛才那句話已經炸開了鍋,尤其是蘇小羽這個熱愛八卦的,@她的訊息一條接著一條,讓楊漾漾完全回覆不過來。

男人視線落在她踩在地板上的腳丫,眉峰微微蹙了下,大步走進裡屋,從床底下找出她的拖鞋,直接提到她面前。

“說了多少遍了,穿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楊漾漾覺得隨致越來越像她爸媽那樣愛嘮叨,一點也沒有剛認識那會冷漠寡言的模樣。

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來:“哥哥,你好囉嗦呀!”

呵。

隨致舔了舔牙,認命般再次蹲下,像帶了個小孩一樣給她穿上鞋子,伺候到位。

“……跟誰聊天笑得這麼開心?”

他這會並不知道,自己這話聽起來有多酸溜溜的。

“我室友啊。”楊漾漾踮起腳舉著手機給他看,“我剛拍的,一會發朋友圈。”

男人下意識鬆了口氣,又聽小姑娘自言自語:“可惜過幾天肯定就枯萎了……”

“這麼喜歡?”

隨致聲音懶懶,落在楊漾漾耳裡莫名的好聽,“那就每天都給你買。”

“咦?”

她下意識瞥向他,男人神色仍是漫不經心的,薄唇輕輕勾起,似乎剛才那句話只是隨口一提。

可是,他說了“每天”。

像極了某種堅定不移的承諾。

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心上人送來的鮮花呢?

楊漾漾心頭湧上甜蜜,嘴上卻要說著反話:“才不要,那多浪費錢啊……”

“只要小羊喜歡,哥哥都給你買。”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輕輕釦住她纖細的手腕,領著她往樓梯走。

楊漾漾微瞪大眼,脫口而出:“只給我買嗎?”

隨致看著腳下的路,語氣淡淡:“只給你買。”

除了她這小祖宗,還有哪個人值得他大老遠開著車滿大街找花店。

只、給、你、買。

只、給、你。

每一個字,都在楊漾漾心裡反覆咀嚼了許久。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低著頭偷偷傻笑著,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

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於隨致而言,她也是世界上最重要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

林甜說,談戀愛也有兵法。

例如,敵不動,我亦不動。

再例如,保持神秘,讓對方猜不透你。

可這些楊漾漾都不想管了,此刻她只撓心撓肺想弄清楚一個問題的答案——

隨致到底喜不喜歡她?

為了撬開隨致的嘴,她絞盡腦汁想出來一個辦法——

灌醉他。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

喝醉酒後,正常人都會卸下防備心,這時候還不是她問什麼,隨致就如實回答什麼。

楊漾漾思來想去,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這事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還有點麻煩。

她開啟冰箱看了看,裡邊還剩幾瓶啤酒。

問題來了,楊漾漾壓根不清楚隨致的酒量,萬一家裡的酒喝光了,他還沒醉,那可怎麼辦?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楊漾漾找盡藉口對著人字拖一通軟磨硬泡,才讓對方鬆口,給她弄來了一箱啤酒。

她跑了好幾趟才把這箱酒搬上樓,累得她氣喘吁吁。

多是多了點,不過有備無患嘛。

酒的問題總算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哄騙隨致陪她喝酒了。

楊漾漾琢磨了一個下午,還真讓她找到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於是,當隨致和人談完合作,一臉疲倦懶散上樓時,便看到小姑娘手上提著兩瓶酒,一臉苦兮兮湊了上來。

“哥哥,你能不能陪我喝點酒?”

她還擠出了兩滴眼淚,“我失戀了,心裡好難受。”

男人眉心一跳,伸手隨意扯開了領帶,淡淡睨她一眼。

“……鬧騰什麼?”

許是在外邊喝過酒的緣故,他這會說話帶了點慵懶的鼻音,莫名的性感低沉。

“我分手了。”

楊漾漾一把摟上男人的腰腹,聲淚俱下,說得連自己都快相信了:“他跟我提出要分開,我真的好難過……”

嘖。

分手?

還很難過?

看來她還真對那個臭小子投入了不少感情。

隨致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猶豫了下,還是沒捨得推開胸前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蹙著眉,在小姑娘柔軟的發窩上揉了兩下:“先鬆開,我身上髒。”

楊漾漾聽話地鬆開他,提著啤酒走到沙發旁邊一屁股坐下,拿出開瓶器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成功開啟瓶蓋。

“……”她嘟著嘴看向一旁的隨致,氣呼呼道:“這酒也欺負人,都弄不開的!”

男人這會已經脫下外套,襯衫領口最上邊兩顆釦子也解了開,隱約露出裡邊精壯的胸膛。

側頭一看,小姑娘居然直接上嘴去咬瓶蓋,他眉頭緊皺,冷斥道:“牙不想要了?”

“可、可是打不開嘛!”

楊漾漾都快急出眼淚,等了一晚上總算等到他回來,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把隨致徹底灌醉,她可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笨。”

隨致無奈擰了擰眉心,大步走了過來,拿起啟瓶器手指微一用力,輕鬆就開啟那兩瓶啤酒。

他緊皺眉頭,伸手抬起楊漾漾的下巴,逼著她張開嘴,語氣裡透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牙疼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隨致眼裡小姑娘就跟塊嫩豆腐似的,時刻讓他提心吊膽,生怕一會沒看住人,她就會不小心磕著碰著。

就這麼一件小事,也能讓一向冷靜的男人慌了神。

楊漾漾這會才沒心思和他討論牙疼不疼這種無聊的問題,她一把將隨致推開,起身去拿了個馬克杯,從冰箱裡弄了不少冰塊放在裡邊,馬上再次跑了回來。

動作麻利地把杯子都倒滿酒,輕輕推到隨致面前,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哥哥,這杯給你。”

隨致細長眼皮往上掀,視線落到眼前的淡黃色液體。

剛才她那一聲“哥哥”喊得是又軟又甜,叫得他渾身舒暢。此刻哪怕她捧來的是一杯毒酒,只怕隨致也會毫不猶豫地全部飲下。

“……那哥哥就謝謝我們小羊了。”

男人似是沒有絲毫的懷疑,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楊漾漾在一旁悄悄觀察著,隨致喉結微動,再放下杯子時,眸光仍是清明。

想來酒才下肚,也沒那麼快起效。

她眼珠子一轉,很快再次給他倒滿一杯。

“哥哥——”

隨致一抬眼,小姑娘一臉討好,雙手捧著馬克杯又遞了過來。

他舔了下唇,慢悠悠道:“放著就行。”

放著?

不行,這哪行?

楊漾漾怕他這放著放著就不喝了,她忙不迭把杯子舉得更高,嗓音捏得更嗲了:“哥哥,喝嘛。”

說完楊漾漾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偏過頭偷偷吐了吐舌頭。

她腹誹著,怎麼這會她居然會有一種自己變成古裝劇裡那些風塵女子一樣的錯覺。

隨致不知想到了什麼,斂著眼睫:“必須得喝?”

楊漾漾自然是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當然要全喝了,那邊還有呢——”

隨致順著小姑娘白皙細嫩的手指看去,牆角邊是擺得整整齊齊的十來瓶啤酒。

他低眼意味不明勾了勾唇。

看來,今晚她是打定主意要把他放倒了。

男人嗤了聲,這點酒對他而言壓根不算什麼。

比起喝醉,隨致更怕若是他不喝,小姑娘再跟上回那樣把自己喝得醉醺醺,抱著他不撒手,這一次,他很難保證自己能不趁人之危。

算了,如果兩人間必須得有一個人醉,還是交給他來好了。

想到這,隨致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句——

“行,小羊讓喝,哥哥一定喝。”

原本還以為得死纏爛打一番才能讓隨致乖乖就範,楊漾漾都沒曾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幹脆就配合。

心裡暗喜,她也沒認真去數自己究竟給他倒了多少杯,只知道她一次次去牆角提來酒瓶,隨致每回眼皮眨都不眨,開了瓶蓋任由她往杯裡倒,然後仰頭一口下肚。

楊漾漾一邊看一邊琢磨著,奇怪,酒這玩意明明很辣很難喝,怎麼隨致喝起來眉頭都不皺一下。

有幾次他喝得太快,淡黃酒液順著嫣紅嘴唇往下,從男人鋒利緊繃的下頜一路滑落至清晰凸起的喉結,將他修長白皙的脖頸都染得溼漉漉。

楊漾漾看得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突然就很好奇那酒的味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剩下的酒瓶越來越少,楊漾漾有些急了,她只是想灌醉隨致,可沒想把人折騰得胃出血。

看杯子裡的酒再次空了,男人懶散撩起眼皮,沾染醉意的眸子波光瀲灩,眼尾深長,斜睨著她。

明知道他這眼神是在無聲示意著自己繼續倒酒,沒有絲毫勾引人的想法,可楊漾漾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夠了夠了……”

楊漾漾拿開酒杯,跪坐在地板上,伸出三根手指在隨致面前晃了晃。

“哥哥,你看看這是幾?”

男人伸手撥了撥散落在額角上的黑髮,冷白麵上透著薄紅,尤其是耳根,紅得幾欲滴血。

大概是因為喝多了酒,他的反應似乎變慢了很多,在楊漾漾再次問了一遍後,他才開口:“這是——”

隨致邊說著,邊伸出粗糲大手覆上她的臉龐,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

他低著眼,呼吸間噴灑著酒氣,啞聲將每一個字都念得極為緩慢。

“……是哥哥的小羊。”

他說這話時,烏黑透明的眼珠迸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亮光,似是帶著滾燙溫度,直直射向楊漾漾的心口,讓她心尖忍不住顫了顫。

她幾乎是立刻就躲開了那道黑亮有力的視線,“不是這個啦,我是問你,這是多少根手指?”

剛一說完,男人便抓住她正晃動的手指,帶著她的手往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指腹陡然碰觸到他的胡茬,帶來微癢酥麻的感覺,讓楊漾漾心跳愈加不穩。

與此同時,她聽見隨致固執重複了一句:“是我的小羊。”

男人的聲線比平日裡還要沙啞低沉幾分,帶了點鼻音,聽得楊漾漾一陣心癢癢。

好在她還記著正事。

看隨致這會的模樣,應當是醉得不輕了,這也意味著,現在的他和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沒什麼兩樣。

馬上,她就能知道,這些年來一直困擾她的那個問題了。

楊漾漾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某天會在哪種情形下對他問出這句話,可真到了這一刻,她反而緊張得舌頭開始打結,有些說不出話來。

輕輕拿開他的手,她深呼吸了好幾下,不自覺咬著下唇,都快咬出血來。

好半天,楊漾漾才開口問出那句話——

“那你、你喜不喜歡小羊?”

問出口的一瞬,少女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無意識屏住了呼吸。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將她困在這一角,而隨致,便是在她頭頂懸著的那把刀。

某一刻,楊漾漾很想捂住耳朵,她有點害怕聽到那個不好的答案。

比起怕他說不喜歡她,她更害怕的,是聽到那句話以後,自己會再沒有勇氣繼續喜歡他。

不記得究竟是等待了多久,久到楊漾漾差點以為隨致已經睡過去了,頭頂卻驀然落下一道晦暗冷淡的聲音——

“喜歡。”

簡短的兩個字,深沉而有力。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擊中她的心臟,她當即愣住,心跳驟停,耳邊再聽不清任何聲響。

他說,喜歡。

是幻覺嗎?

會不會,是我聽錯了?

楊漾漾的眼睫緩慢顫動著,竟沒有勇氣抬頭,尖銳指甲都掐進了掌心,她卻一無所覺。

“啊——”

下一秒,突如其來一股力量猛地將她拉進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嚇得她不由自主驚呼了聲。

兩人的重量疊加在一起,在沙發陷得更深。

被這麼猝不及防地拽到他的大腿上坐下,楊漾漾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黑白分明的眼裡寫滿茫然與錯愕。

他…到底想幹嘛呀……

原以為隨致要開始耍酒瘋,可楊漾漾回過神來仔細看他,卻見他眼底一片清明,分明還是清醒的狀態。

她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沒醉?”

正常人被她灌了那麼多酒,只怕這會路都走不穩,可看隨致這眼神,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男人沉默不語,更加驗證了楊漾漾心底的猜測,她的小臉“刷”一下紅了起來。

分不清到底是害羞多一點還是氣惱多一點,楊漾漾這會只覺得,眼前這張五官精緻的臉怎麼看怎麼欠揍。

“你故意騙我?”

她掙扎著想從男人身上下來,腰肢卻被他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楊漾漾被氣得胸前不停起伏,手指顫巍巍指著他的鼻尖:“你、你怎麼這麼可惡!”

這人真是壞得要命,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少女都是臉皮薄的,更何況是這種時刻,楊漾漾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掄起粉拳一下一下往他胸口砸,破口大罵:

“壞蛋!”

“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話?”

“你怎麼能這樣!”

……

可她這麼一點軟綿綿的力氣,對於男人而言無異於撓癢癢一般,他胸腔微抖,忍了半天,終於還是低低笑了出聲。

待他終於笑夠,才伸手握住小姑娘攥緊的拳頭,將她包在自己的掌心裡。

“幹、幹嘛?”

見隨致低眼看了過來,楊漾漾更覺得面上臊得慌。

這似乎還是他第一回這麼近距離地盯著她,少女緊張得差點忘記了呼吸。

昏黃色光線兜頭而下,在男人被汗濡溼的黑髮上流淌著,更將鴉黑長睫折射得根根分明。

他的眼皮很薄,眼褶很淺,眼尾修長,整體給人一種寡淡而冷的感覺。

偏偏他的眼珠極黑,在燈下透著一種充滿侵略性的光,熾熱有力,看得她臉頰不斷髮燙。

他身上有種很矛盾的氣質,不笑時清冷禁慾到了極致,但當他專注看著你時,晦暗冷淡的眼,淡漠微薄的唇,鋒利緊繃的下頜,清晰立體的喉結……

每一寸,都彰顯著主人毫不掩飾的情/欲與渴望。

四目相對,楊漾漾直愣愣地盯住男人下巴上的青茬。

而他也終於開口,嗓音啞得厲害:“不幹。”

楊漾漾眨了眨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幹?

不幹什麼?

她慢吞吞在那思考著,表情十分認真。

隨致挑了挑眉,差點控制不住想親親她。

小姑娘怎麼能這麼呆,這麼軟,又這麼可愛?

過了好幾秒,遲鈍的少女終於回過味來,他是在回答她剛才那句話。

——“幹嘛?”

——“不幹。”

可是!

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啊!

楊漾漾又羞又氣,完全想不到隨致居然也會跟她開黃腔。

他果然壞死了!

要不是兩隻手都被隨致扣住,她這會肯定要再給他一拳。

動不了手,楊漾漾只能瞪著大眼睛氣呼呼看著他,試圖用眼神控訴她的不滿。

“說了,不許這麼看著我。”

男人摸著鼻子悶笑了聲,將她一把扯進自己懷裡,把頭抵在小姑娘柔軟的發頂上。

這麼多年來,楊漾漾還從未和任何一個異性這麼親密過,她下意識想躲,可一掙扎,動作間蹭得男人腹下闇火升起,連嗓音都驟然低啞,摻著濃濃的情/欲意味——

“你能不能乖點,別折磨老子?”

楊漾漾聽得一愣,覺得他這會語氣莫名有點兇兇的,心頭更委屈了。

明明是隨致先裝醉戲弄自己,讓她這麼丟臉,現在還覺得她不乖了。

最重要的是,因為得知了他根本沒醉,她現在又開始懷疑,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出那個問題,而隨致給的回答,究竟是不是認真的呢?

會不會,隨致又是在故意使壞逗她呢?

想著想著,楊漾漾紅了眼眶,帶著哭腔委屈巴巴:“你、你是不是一點也、也不喜歡我啊……”

隨致本以為自己已經夠身體力行回答了她的問題,萬萬沒想到小姑娘居然這會還在糾結“他到底喜不喜歡她”這種問題。

果然是個傻子。

嘆了口氣,男人把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啄了一下,認真回答:“喜歡。”

頓了下,他舔了舔後齒槽:“再問的話,就不只是親這裡了。”

隨致逼著自己壓下身體裡那團火,在她脖頸處嗅了嗅,低低喘了聲。

“讓我好好抱一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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